夏眠道:“肯定不会整个科室都去,只有一部分人会去,不然病人怎么办?我不去是因为我不想去,我不喜欢季珩,也不想跟他有什么接触。”
梁屿川点点头:“那就不去,反正我刚才就随口一说。”
夏眠嗯了声,低头夹了个韭菜盒子,咬了一口后,她有些犹豫地看了梁屿川一眼,有些纠结要不要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说出来吧,显得她幼稚,小肚鸡肠。
不说吧,她又觉得不舒服。
她那表情都写脸上的样子哪能瞒得过已经差不多摸清她脾气的梁屿川,只看了一眼,他就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夏眠摸了摸脖子,皱着眉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刚刚在跟我们悄么声地炫耀?而且我总有种感觉,他好像在偷偷地拉踩我。”
梁屿川道:“怎么说?”
夏眠道:“正常人跟关系一般的人介绍对象会说的那么清楚吗?你想想他的用词——‘我的女朋友、我的缪斯女神’、‘刚从国外回来’、‘习惯别人叫她英文名’,换你你会这么介绍吗?”
梁屿川摇摇头:“不会,跟关系一般的人没什么好多说的。”
夏眠:“对呀,这才是正常人的操作嘛。尤其他之前还追过我,现在却在我面前对他女朋友一口一个‘缪斯女神’,还有‘刚从国外回来’,这难道不是在暗戳戳地踩我?因为我没有出去留过学呗。”
“还有,为什么要特意跟我们说他们约了楼上的包厢啊?奇奇怪怪,正常不都是‘你们慢用,我们也去吃了’吗?特意提一嘴‘约了包厢’干什么?搞得好像我们在大厅吃要比他们第一档似的。”
一口气说完,夏眠看了看梁屿川,有些不好意思,“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敏感了,想太多了,把人想的太坏了?”
没办法,夏眠就是不喜欢季珩。
她总觉得这个人阴恻恻的,就算是笑着的,给她的感觉也不怎么舒服。
季珩出国之前的时候她也经常有这种感觉,就是季珩说的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觉得听了不舒服。
但真要去跟他抠字眼、咬文嚼字吧,又显得自己度量小,太敏感。
也没法跟其他人说,以前她也尝试过跟当时同办公室的同事说了下,结果对方回她一个“你想多了吧”。
她就只好把话全憋了回去。
这次也一样。
他的话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可能就是太喜欢现女友了,所以介绍时也忍不住要真情表白一下,然后包厢也是,可能只是说出一个既定的实施,并没有要显摆拉踩的意思。
很多人听可能都不会觉得有问题。
但她就是觉得听着不舒服,怪怪的,刺刺的。
想到这儿,夏眠也有些后悔,因为她看梁屿川的表情并没什么变化,应该是没觉得季珩的话有问题。
她道:“算了,你就当我没说……”
“不会。”梁屿川看着她道。
夏眠愣了下:“啊?”
梁屿川道:“我说‘不会’,不会觉得你想太多,太敏感。”
夏眠缓缓眨了眨眼。
只听梁屿川又道:“如果你觉得一个人说的话让你不舒服,那他说的话就是有问题。”
梁屿川冲夏眠笑了笑,夹了块素烧鹅到夏眠碗里,“少反省自己,多责怪他人。这句话我网上冲浪学到的,送给你。还有,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不用有顾忌,我永远不会说你小心眼,说你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