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不够吗？”王洛反问，“你和修文决定离开南乡时，对未来的把握有几成？”

“你不知道？！”

韩瑛听得眉头都皱起来，因为她越来越听不懂了。

王洛笑问：“什么大事？我借你铜牌进的书院，依律合规；与孙喆的交易虽然擦边，但的确是他们的规章存有漏洞；至于老教授道心破碎，呵，书院戒武令还在，除了自伤自残，没有任何办法能伤害他人，所以老教授的伤也与我无关。”

王洛想了想：“纵容余小波的是总督府，而非总督之女。她只会觉得，是自己最爱的师姐顶住了来自家族的巨大压力，为她一人徇私。”

“我，我不知道。”周璐说道，“若是他当街横死了，我应该会和修文弹冠相庆，但该不该杀这个话题……却不该我来说。”

韩瑛闻言一愣，只感觉这番话听来，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王洛转过身，却发现来人并非韩行烟，而是韩瑛。她足下是一双软底的墨绿灵丝踏玉靴，脚步声却格外清脆有力。

周璐愣愣地点了下头，然后越发觉得王洛这淡然的口吻，简直违和到了极致。

这番辩解之词，却丝毫不能让周璐安心。

所以片刻后她便不禁爆发道：“所以你一开始根本不知道会不会有上层帮你！？”

——

王洛说道：“对，但是我猜应该会有，其可能性值得我赌上一次，然后，在概率问题上，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王洛又说：“从这个角度说，你愿意深藏功与名，我应该代赵修文谢你的免绿之恩。”

周璐愣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解释，倒是说得通了，但谁会在这个时候帮咱们呢？”

“这还是强词夺理吧！”

韩瑛却反问：“若她得知正是总督府的纵容，才让波澜庄和余小波行事如此张狂，还喜得出来吗？”

王洛反问：“你觉得他不该杀？”

“抢到了就是理。”王洛说道，“就如余小波，偷天成功，那天道就在他那边。”

周璐顿时垂下头：“哪有什么把握，只是竭尽所能，但求无悔罢了。”

“要的就是这个心态，很多事，实际做了，才会发现其实周围处处都是助力。”王洛笑道，“好了，今日的事你可以安心了，余小波就算要重启阵法，也不是这一两天。而有一两天时间……事情怎么也解决了。”

“哦，从现实层面来说，当然是因为书院上面有人为我用特权开路，所以我今日做的一切都一帆风顺。”

瞒着周璐，是不想让那个平日就时常黏着她的小姑娘，此时再来接近她。那南乡出身的姑娘性情爽利，处事果决，却从不乏心思机敏细腻，被她黏得久了，自己言谈举止间的种种细节变化就瞒不住人。

但此时听王洛说来，怎么莫名其妙又和赵修文扯上了关系？免绿之恩又是什么？

好在王洛也没执著于一个话题，又问道：“那么，一如先前约好的，你帮我处理过余小波，我便欠你一个人情，接下来你需要我做什么？”

韩瑛说道：“我想看看灵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