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惶恐……

谢缙张口结舌的不知如何答复。

“釜底抽薪懂不懂，围魏救赵明不明白？想弹劾袁泰，必须先去其根蔓再断其正根。除此之外，你应该先征得陛下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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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官场处事逻辑被周林滔滔不绝地讲述出来，听得卞元亨频频点头。

“你是不是还想劝陛下削藩，莫不是已经忘记叶伯巨之事？”

周林未卜先知地说出谢缙彻底得罪燕王的举动。

“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个臣子可以明言的。陛下如果有这种意愿自然会授意相关大臣上疏。无旨上疏属于自寻死路！”

见谢缙的脸色变得凝重，周林凑到他的耳边道：“如果十年之内陛下西去，敢问谢郎君是进京吊孝还是留在家中守孝？”

谢缙毫不犹豫地说道：“圣上对某有知遇之恩，当然是进京……”

“抗旨不遵可是杀头之罪！”

没等他说完，周林语气冰冷地给出警告。

“那……某就在家守孝。”

“辜负圣恩的罪名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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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同情地看着智商高、情商低的谢缙。

“周将军，还请救救吾儿！”

一旁，已经察觉危机的谢父颤颤巍巍地要给周林下跪。

“谢老先生不可！”

周林和卞元亨几乎是同时发声。

卞元亨伸手扶住谢父道：“老哥哥，某虽然也中过举、当过官。可与周将军相比只能算是略通官场之道。您放心，他既然主动指责令郎就一定有办法帮他脱身。”

“敢问您是？”

“卞元亨！”

卞元亨从容道出身份。

谢缙闻言大惊，诧异地看着这对奇怪的组合。

周林微微一笑道：“沧海桑田，人生却不过是几个弹指之间。本官不希望你重蹈卞公的覆辙。卞公好歹还有回头之日，你可未必有这么幸运。”

沉默片刻，谢缙傲然抬头道：“某不信陛下会被奸臣蒙蔽，更不信真理会被谎言埋没。将军所说虽然有些道理，但并非某所向往。”

“无所谓。”

周林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敬你的才学，不希望大明损失一位栋梁。可真要让你成为首辅，本官怕你会祸国殃民。既然你固执己见，咱们有缘再见。”

说完，他拉着卞元亨离开院落。

走出一段，卞元亨压低声音道：“老夫远在辽东也听说过此人的名望。你就真想置之不顾？”

“没有人会被别人说服。他要是自己悟不明白，天王老子也没有办法。”

但凡听劝，谢缙也不会被纪纲活活冻死。

周林只是尽了一份义务，并没奢望过令其幡然醒悟。

“周将军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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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进入自己的房间，周林听到背后有人轻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