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作者栏，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喃喃自语：“竟然是lu。”

潘克赫斯特也注意到了现场气氛的变化，

她也买了一份，读到两性版时，露出了颇为复杂的表情，

塞西尔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我觉得和叶芝的风格有些相似。那首《当你老了》用词朴实无华，既有直抒胸臆，又有含蓄低调；而陆教授的《嫁人》也类似，既有西方的直接，也有东方的内敛。”

潘克赫斯特眼中满是诧异，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来自中国？

这个词，几乎是一个音节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将几枚硬币塞给报童。

“我来。”

她们绝大多数人的手里都拿着今天的《镜报》，已经读到了两性版，呆愣愣地杵在了原地，仿佛被施加了控制魔法。

陆时：“……”

陆时是诗人，这一点没错，

可是，站在女性视角上写诗，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嫁给你不想改变他而他也不想改变你的人。

陆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简·爱》有多少人物？”

——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陆时尴尬地摸摸鼻子，问：“额……伱是要喝水吗？”

那帮女性全都聚集了过去，很有秩序地排着队，用手捧水往嘴里送。

没想到，陆时竟然说：“是的，这位女士，原著和漫画之间的区别非常明显。我相信，以潘克赫斯特夫人的严谨和名誉，在比对内容的时候不会有任何添油加醋。”

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不明白陆时为什么要帮潘克赫斯特说话。

嫁给充满仁慈的人。

沃德豪斯一阵脸黑，

他和丘吉尔是被强拉出来的，没有准备，连随身的钱包都忘了拿。

她们发现，水中加入了少量的盐，

不一而足。

他摆摆手，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知道事情完结了，

语气十分坦诚，再加上人畜无害的笑容，确实容易获得信任。

沃德豪斯的表情僵了僵，回过头。

一时间，气氛变得严肃。

陆时用身体力行，把请水军的成本直线拉高。

——

陆时笑了笑，没有回答。

如果明天的头版头条是：

她无法理解。

在一阵诡异的安静后，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大部分女性都看向潘克赫斯特，

但潘克赫斯特没有任何表态。

“不是。”

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时。

瞧她组织的那些活动……

沃德豪斯掀开了车帘，说道：“嗯，肯定是完了。你看那边，堵门的女人散开，运送《镜报》的马车已经能自由进出了，报童和书商们都在一窝蜂地拿货。”

《镜报》今天的两性版竟然一点儿也不狗血，没有什么《无知妻子推开邪恶之门，13位样少妇天国复仇》、《痴心的少女，你甘为泡沫为何番？》，

全版只印了一首诗，名叫《嫁人（marry）》，

全诗只有四句：

贝尔福凑上前，

而且，潘克赫斯特领导的那些活动，效果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几乎”没有。

听到他的问题，周围那些记者立即围了上来。

又是一个无需回答的问题。

但陆时并非此类，

他压低声音，

“潘克赫斯特夫人，我并没有骗你。”

贝尔福笑呵呵地接过，随后将报纸给了塞西尔，说道：“首相阁下，你也看看。”

陆时当然要谨慎，

眼前这位女士虽然是先进的革命者、解放者，却也是彻头彻尾的暴力分子，

他往后翻阅寻找，

结果，翻到两性版的时候，动作停下了。

除了极少数个体，大部分人都需要在社群中谋得位置，才能体现价值，

当众反叛，约等于社死。

潘克赫斯特说：“陆教授，看来你的算盘打空了啊。”

沃德豪斯一边在身上摸索、一边说：“给我一份今天的《镜报》。”

有的，只是参与集会人员的意志力，

以及随时可能落在他们头上的防暴警察的警棍。

陆时真怕对方搞破坏的时候溅自己一身血。

女性没回答。

……

下午两点，正是人类在白天最需要休息的时候。

潘克赫斯特牙都快咬碎了，

“卑鄙！”

陆时却没有看她，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但我作为《镜报》主编，更关注的并非原著内容，而是普及和推广。你刚才也说了，书本价格高昂，如果没有《镜报》，你能了解《简·爱》的故事吗？”

他轻咳一声，说：“没关系，你不说也无所谓。我就是感到好奇，你读过《简·爱》的原著，对吗？那你知道原著小说和《镜报》连载的漫画之间的区别吗？”

包括潘克赫斯特自己，

“陆教授，你……”

报童递出了报纸，

“三便士。”

陆时抬手准备打断对方，

众人这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没有《镜报》，有多少人能了解《简·爱》呢？

潘克赫斯特被问得懵了，

更没有美女跳舞唱歌脱内衣、

女性看看四周，发现同伴们都在盯着自己，赶紧摇摇头。

丘吉尔摸摸身上，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装没看见。

看来，对方还没有放下警惕心。

这大概就是民选后遗症……

在20世纪初，西方国家的集会、游行跟现代完全不一样，

没人提供食物、

一时间，对陆时的观感更好。

她说道：“陆教授，你真像政客。”

潘克赫斯特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一众记者奋笔疾书，

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轻响，声音非常小，却显得异常刺耳。

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英国女性获得投票权的直接原因是一战，

战争开打，妇女联盟即刻宣言参政权运动休战，专心从事于救国运动，慰问军人家属、鼓舞士气、进工厂干活，从而为获得选举权赢得了舆论的支持。

陆时不愿多说，

“潘克赫斯特夫人，没事的话，你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