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

像是默契，又像是命运的牵扯。

四目相对的刹那，宋昭礼一口烟呛入了嗓子，他没咳，肺憋得生疼。

半晌，宋昭礼哑声开口，“怎么还没睡？”

夜静的落针可闻。

宋昭礼的嗓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纪璇低着头看他，身上搭了一件宝蓝色的披肩，红唇翕动，“睡了会儿，醒了，起来吹吹风。”

她不是睡醒了，是被噩梦吓醒了，这会儿一身的薄汗。

宋昭礼，“嗯。”

纪璇，“你去喝酒了？”

宋昭礼沉声道，“喝了点。”

纪璇问，“需要醒酒汤吗？”

宋昭礼抽烟，默声片刻，抬头回话，“有吗？”

纪璇说，“有。”

宋昭礼是怎么进门的，整个人有些飘。

他从玄关处换完鞋，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自然打开，倾身用食指勾过茶几上的烟灰缸弹烟灰。

随着烟灰散落，他掀眼眸看向厨房。

灯光昏黄呈暖色，纪璇身上没了披肩，吊带睡裙，纤背细腰，温婉中又润物细无声的勾人心魄。

纪璇厨艺向来不错，做醒酒汤也不过短短十几分钟。

宋昭礼一直看着她直到转身。

在她转身的刹那，及时收回了目光。

纪璇端着一小碗醒酒汤上前，放在茶几上，“好了。”

宋昭礼指尖的烟已经燃灭，伸手拿醒酒汤的同时，把指间的烟蒂丢进烟灰缸里，“谢谢。”

纪璇抿唇，没接话。

纪璇做的醒酒汤是甜的，里面放了蜂蜜。

对于喝多酒的人而言，这个味道，着实算不上多好喝。

尤其是第一口，甜的醒酒汤跟胃里的那点酒劲互冲，谁都不让着谁。

啧，这个滋味。

纪璇，“很难喝？”

宋昭礼牙关咬着，“没有，很好喝。”

看着宋昭礼难以下咽还依旧逞强的表情，纪璇今天心底的那点郁结散了些，拆穿他，“看你的表情不像。”

宋昭礼嘴硬，“不是醒酒汤的问题，是我喝多了酒，胃难受。”

纪璇状似认同的点头，“嗯。”

以两人现在的局面，单独共处，气氛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纪璇在茶几前站了一会儿，提唇说，“我去休息。”

宋昭礼承应，“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