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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宁澄出了皇宫,并没有去军机处坐衙办公,而是乘坐马车前往忠顺王府。
自从宁渝被迫致仕后,他就宅在府里足不出户,过起陶渊明似的隐居生活。
宁澄走进王府内宅,看到宁渝正蹲在花圃中间忙碌着,也不知他是在锄草还是在浇水。
听到宁澄的脚步声,宁渝从花丛中站起身,冲他微笑道:“澄弟,你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
宁澄苦着脸道:“兄长,今儿在朝堂上发生了1件大事,我是来向你问策的。”
“你别问我,为兄现在是无官1身轻,不会再插手朝堂知事。”
宁澄上前拉住宁渝,将他扯进屋里,又让仆役取水给他洗手。
忙完之后,他又拉着宁渝在案几旁坐下,将今儿在朝堂上发生的事介绍了1遍。
说完之后,他冲宁渝问道:“兄长,你可有法子阻止此事?”
宁渝端着茶杯,1边喝茶,1边想着破解之法。
片刻之后,他放下茶杯,冲宁澄笑道:“此事不难解决,你可让人去江南找林如海,将这事转告他,他知晓后定会设法阻止。”
宁澄苦笑道:“兄长,我忘记告诉你,林大人夫妇都去了吕宋岛。”
“哦!”
宁渝闻言先是1愣,随即苦笑道:“林如海果真是淡泊名利,我真是以小人之心,疑他太甚。”
“是呀,想不到林大人走得如此彻底,竟然没有1丝的留恋。”
“我往日总疑心他们叔侄是想独霸朝堂,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人家只怕还嫌朝中之事麻烦呢。”
“可不是嘛,这件事就够让小弟头疼的。”
宁渝想了想,道:“还有1人也许可以阻止此事。”
“是何人?”
“就是我那位亲家翁政老爷。”
“他会出来劝谏吗?”
“你有所不知,贾存周为人好面子,你只需告诉他此事对太后的名声极为不利,他自会全力阻止。”
“行,我回头找他谈谈。”
宁澄的话音刚落,就见王府的仆役领着他的随从走进来,冲其禀报道:“王爷,衙门来人了。”
随从忙冲两人施礼道:“小的拜见两位王爷。”
宁澄:“你急着来见本王,可是有事?”
“回禀王爷,宫里有内侍来衙门传诏,说国丈大人进宫劝谏,太后纳其忠言,驳了周大人的折子。”
“是嘛。”
宁澄闻言大喜,他冲宁渝笑道:“果然被兄长猜中了。”
宁渝却没有高兴的表情,他1边喝着茶,1边皱眉沉思。
宁澄将随从打发走,然后冲宁渝问道:“兄长怎么了?”
“澄弟,你不觉得这件事阻止得太顺利了吗?”
“这,兄长才刚不是说只有国丈大人能劝谏此事吗。”
“我是这么说,可也没想到太后这么轻易就驳了那道折子。”
“你的意思是?”
“只怕太后并非是想修园子。”
“那她想做什么?”
“寻找愿意支持她的大臣。”
“啊!”
明渝:“我现在有点后悔,不该逼迫林如海叔侄离京了。”
“现在后悔也迟了,”
宁渝放下茶杯,冲宁澄道:“澄弟,你帮为兄上表太后,我想去吕宋岛那边瞧瞧,请太后批准。”
“兄长,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想瞧瞧,那个小家伙将吕宋岛打造成什么样子。”
“行,我回去就帮你上表。”
顿了顿,宁澄又想起来,道:“恰好吕宋王妃来了京城,等他们回去的时候,你可以与之同行。”
“吕宋王妃来京城做什么?”
“自然是探亲,兄长你不会是怀疑她别有用心吧?”
宁渝尴尬地笑道:“我这怀疑1切的毛病,都快养成习惯了。”
“兄长,我父王早就说过,林若愚贪图享乐,好美色,他并没有什么大志向。我还听说,他在吕宋岛做国王,都是让前南直隶国子监祭酒曹绍谦代为处理朝政。”
“哦,竟有此事?”
“兄长这次过去,1问便知。”
“行,那为兄就过去瞧瞧。”
宁澄站起身,道:“那我就先告辞了,你等我的消息。”
“我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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