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方士宽没想到彭玉麟这样不给情面,既然这样,他也就只能开门见山了:“雪琴兄,方某此来也是为了乡里之安宁,为了我衡州子弟不要再白白地丧生于内战之中。”
彭玉麟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难道汉良兄有退敌之策?”
方士宽也知道这彭玉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雪琴兄想要保护乡里,无非是担心匪军杀来会危害乡里。但是对面的护卫军占据永州已经有几个月时间,占领两广、福建更是1年多时间。雪琴兄可曾见到过1个逃难的百姓过来。”
“反倒是咱们这边的人有很多逃到南边去。
人家华族每占领1块地方,先给百姓分田地,然后免去1年的赋税。
而咱们这边呢,除了朝廷的赋税,每年还摊派那么多的捐款。雪琴兄现在准备带着我衡州百姓与海匪血战,这真的是为了衡州百姓之安宁吗?”
彭玉麟顿时把脸给拉了下来,厉声说道:“方士宽,你竟然敢到本将的衙门来做说客,难道是朝廷的刀不够锋利吗?”
方士宽见到彭玉麟这般歇斯底里,反倒是不害怕了。
“雪琴,我知道你为了保护衡州的百姓不受伤害,宁愿去死,难道我方士宽就不敢吗?”
这个方士宽到底是在官场上混了多年,是1个合格的说客。
什么是合格的说客,首先你要了解自己游说的对象,其次就是要嘴硬。
方士宽知道彭玉麟的人品,知道他有家国情怀,但又不愚忠于满清朝廷。
“雪琴啊,现在衡州百姓的生死都寄托在你1个人的身上啊。你难道是想用家乡父老兄弟的性命,染红你的顶子吗?”
“汉良,你是对面海匪的人?”彭玉麟问道。
“实不相瞒,方某已经是华族的人,恢复了汉家衣冠。”
说着他摘下了头上的瓜皮帽子,露出了刚刚能够束起的短发。
“哈哈哈,汉良兄,说客可没有你这样做的,想要做说客,怎么说也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啊,光凭着1张嘴皮子,难道是让我彭玉麟将衡州百姓的生死寄托在阁下的嘴皮子上吗?”彭玉麟收敛了1些,与方士宽虚以为蛇起来,不过是想要多套1些信息出来。
“雪琴兄,我华族刚刚建立两年时间,已经拿下两广、福建、江浙5省,还控制琼州和东番岛,不仅仅如此,我们元首心怀天下华人,在兵力紧张的情况下,还派出舰队和6军南下,收复吕宋岛,解救婆罗洲的兰芳华人。先后打败了美国人、英国人,西班牙人和荷兰人,扬我华夏国威。”
“而满清朝廷呢,他们被洋人击败,丧权辱国,不仅仅割让土地,还赔付洋人大量银钱,这些年来朝廷年年加赋,到底是为何啊?雪琴兄这般聪明,难道不明白吗?”
“最可恶的是朝廷对洋人向我华夏输入鸦片,视而不见,如此下去,我华人之体魄都要被毒害,雪琴难道要看着华夏沦为洋人的殖民地。最终亡国灭种。到时候受害的不仅仅是衡州百姓,更是天下百姓。”
彭玉麟对方士宽说的这些也深有感触。他对林则徐虎门销烟的壮举甚为佩服。
不过他并不觉得大清的气数已尽,哪怕是这些乱匪怀着美好的愿望起兵。
最终的结果还是与朝廷两败俱伤。
“汉良兄,这天下依然是大清的,你所谓的华族不过是占领几省之地的乱匪而已,哪怕是如你所说,你们华族能够击败洋人,但是朝廷的底蕴可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
方士宽冷笑1下说道:“朝廷的底蕴,我们已经摸得非常清楚了,这朝廷已经烂到根子上,还有什么底蕴?就在上个月,华族派遣1支5千人的6军,还有1支舰队,从6万清军手中解救了太平军的北伐军。你还觉得朝廷有底蕴吗?”
“而我华族现在有数十万大军,有4支舰队,我们随时可以从天津登6灭了朝廷,但是咱们元首思虑长远,担心朝廷没了之后,各地会陷入混乱当中,造成生灵涂炭,因此暂时留着他们。”
彭玉麟笑了,他差点就要被方士宽说服了。
“汉良兄,华族要打湖南不会就派你1人吧,难道你也想学习诸葛亮舌战群儒?”
方士宽摇头苦笑道:“方某知道在雪琴兄面前,方某顶多只能做蒋干。雪琴兄的才华胜过方某百倍,我们元首都知道您,唉,要是我能够有雪琴兄1半的本事也不用来做说客啊。”
“罢了,罢了,既然雪琴兄这么坚定的要给鞑子为虎作伥,您很快就能够看到我华族的底蕴,希望雪琴兄见识到华族底蕴的时候,不要意气用事,害了我衡州子弟的性命。”
彭玉麟见到无法从方士宽口中得到更多消息,拍了拍手,当即有1群军士进来将方士宽给带下去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