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清也向上游看去,十几艘舢板炮船顺流而下,还颇有气势。
这种舢板炮船,在清军水师已经算是中型战船。船上悬挂长9尺的长方旗,船艄悬尖式龙旗,并把船名和将弁的姓名书于旗上,以示区别。
船首装备800斤重炮1门,六七百斤哨炮1门,船舷侧装备50斤重的转珠小炮2门,水兵装备鸟枪和刀矛等兵器。
卓一清的脑海中闪现出长江水师的情报,这都是暗部整理出来的。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有情报的好处,卓一清以前统领红旗帮的时候就不知道这些。
这种舢板上的船艏炮确实对第二舰队的战舰有一定的杀伤力,不过他们的炮数量太少了。
而且这种舢板的防护力还不如火箭艇。
卓一清让舰队起锚,她要在城上清军的眼皮子底下,消灭他们的援军。
南门外的江面相当的宽阔,足够大帆船施展开来。
“轰轰轰……”炮击声响起。
清军水师原本想要围上来打。卓一清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护卫军水师排成一列在江面上打了一个横,将侧舷对准了清军水师。
随即,密集的弹丸就向清军水师射去。
江面上的风浪较小,射击的准度比在海上高多了。
那些飞剪船改装的护卫舰,是对比清军的战船要大,但实际上吨位也就五百到一千吨,并不算大,在江面上腾挪起来依然非常的灵活。
这伙请军队的水营也许是接到了死命令,依然悍不畏死地向前冲。
就像是对着线列步兵冲锋的老式军队一般,他们注定要倒在冲锋的道路上。
至于清军战船上的火炮,一次齐射的数量,还不如第二舰队一艘船的齐射数量。
江面上的战斗几乎是一边倒,每一次清军的舢板炮艇被击沉,城头上的清军心头都仿佛落下了一块石头。
“完了,完了。打不过。肯定打不过。”侯远谋的心中想到。
他还有退路吗?
侯远谋离开了城墙,他知道援军被消灭了,下一个就是县城了,城外的匪军原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被援军临时打败了而已。
回到城内,当即有几个大户来找侯远谋,这些人问来问去,让侯远谋更加的心烦意燥。
陈定已经准备好做最后的抵抗,清军的精锐几乎全都聚集到东城墙上。
侯远谋送走了几个大户,突然有差役气喘吁吁地从北城跑来。
“反了,反了,那些民壮反了。”
……
管亢是南门码头上的一个力夫,他平时为人好爽,还识得一些字,在力夫中颇有威望。
城内抗击水匪,他们这些扛活的力夫,身强体壮,还比农夫便于指挥,因为成为了重点招募的对象。
正如前文所说,当大势来临的时候,总有一些人能够看清楚大势的发展,从而成为那个弄潮儿。
管亢从手下同伴那里得到了一份红旗军散到城内的劝降文书。
这是一份白话版的,上面开出的条件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他这样的泥腿子,在满清的治下,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但是红旗军不一样,这是他的机会。
“兄弟们,支援的水师都被消灭了,这红旗军如此强大,与之相抗必死无疑,而且红旗军承诺家家分田,大家难道愿意为了保护那些大户人家的田产,白白做了炮灰?你们死了,家里面的老婆孩子只能去给他们做奴仆。何苦来哉,何不跟在下一起开了城门迎红旗军进城,大家以后有田种,有粮吃。”
管亢的几句话就将大家给说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