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有那个能力?我也想过,但是出身就这样了,要想再往上走,怕是很难,也会付出很多代价,老白,你说现在的阶层有没有固化,说句心里话。”陈勃问道。
“这还用说,你看的见的,看不见的,都早已安排好了,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不信邪的想要破网,想要为自己争夺一个可以助力下一代的位置,其实人的吃喝拉撒能需要多少,又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以身试法的试试呢?”白永年问道。
陈勃想了想,说道:“谁都想试试,就怕结果是试试就逝世。”
陈勃的借口也很简单,自己家里那几百棵树被扒了皮,如果不是自己认识高兴言,如果不是自己恰好还有这个公务员的身份,这事怕是就会不了了之,谁会为了一个平头百姓出头,即便是报了警,即便是抓到了人,平头百姓敢和这些人掰扯吗?
陈勃还是为国家出过力的人,也曾为了那一寸一寸土地不退半步,但是真要是到了地方,回了老家,那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就像是周公子嘲笑自己的高中同学那样,你真以为读书可以改变你的命运?
你十年寒窗怎会抵得过我三代经商?
白永年闻言笑笑,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行了,回去吧,我先帮着小颜把酒厂搞起来,等你有点钱了,你就不会安心于现在的位置了。”
不得不说,白永年对人性的感悟深入骨髓。
陈勃安心于现在的工作,不是因为他没有受到挫折,所以不能激发他的野心,恰恰相反,野心是随着自身条件的不断丰富慢慢长出来的。
文学作品时常会把一大把的挫折压在主角身上,进而激发主角潜力的迸发,这只适合于天赋异禀者,但是更多的主角野心慢慢长出来是因为他的自身境遇得到了改善,这才让他有了更大的野心,你能指望打乞丐一顿,他明天就能去当黑帮老大吗?
苗红运这几天根本没有心思上班,一直是在裕康县和南港市来回跑,一起跟着他跑的还有老婆宗雨蝶。
“我觉得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咱们市里贪的比你多的多了去了,凭什么抓你?”宗雨蝶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面的老公,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苗红运心烦意乱,两手按在太阳穴上,不断的按压,希望能让头疼轻一点。
“话不能这么说,是有人比我贪得多,仇承安还死了呢,你怎么不和他比?现在的情况是抓住谁谁倒霉,谁也别攀谁,要真是有那个本事,就把钱弄出去,或者是弄干净点,你弟弟处理的怎么样了?”苗红运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正在弄,老苗,我想和孩子先出去躲躲,你觉得呢?”
“你护照都交上去了,出去个屁,从哪出?”苗红运心烦意乱的应付着老婆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苗红运现在想的是配合陈勃把该做的事做好,把该藏的东西藏好,过去这一关,马上辞职离开这个圈子,然后再慢慢把剩下的转出去,下半辈子就可以享福了。
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几年的时间,但是现在动手或许还来得及,问题是怎么稳住陈勃。
他忽然想起来那天在办公室时,那家伙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桌子上的全家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