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法国外长竟然不顾欧洲大国外交礼仪,1番近乎训斥的问话,同为大国外交官的施塔迪翁伯爵就感觉自己被深深冒犯,立刻愤怒起来,拳头也随之紧握。
然而在下1秒,奥地利伯爵就深吸了1口气,随即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那是曾经的恩师,已过世的考尼茨亲王曾告诉他,“相对于理智与微笑,愤怒是1位外交官最不需要的情绪”。而依照东方人的说法,就是需要“唾面自干”。
施塔迪翁坦言道:“我代表奥地利再度重申1遍,我国绝对没有策划与参与行刺贵国第1执政的行为,绝对没有!”
对于奥地利特使的表态,勒贝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将目光转向1旁,对着普法尔茨选侯国的特使,不怀好意的问了1句。
“既然奥地利不承认,那我就有充分理由怀疑,是普法尔茨伯爵兼巴伐利亚王储下令实施的阴谋了。”
勒贝尔的这句话也没什么矛盾,除了几个主教国外,在莱茵兰损失最大的世俗诸侯国,就是普法尔茨选侯国了。而且在不久前,1支法国-军队“很是意外”的攻占了普法尔茨的首都曼海姆。
各种新仇旧恨交织在1起,普法尔茨伯爵兼巴伐利亚王储自然是对安德鲁执政官深恶痛绝,恨不得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
有了强烈的作案动机,加之行刺者的卢斯塔特,就是普法尔茨选侯国路德教牧师的儿子。所以,法国外交部长指控那位躲在慕尼黑王宫的普法尔茨伯爵就是幕后真凶,1点毛病都没有。
“我代表普法尔茨选侯拒绝上述指控!”普法尔茨特使大声的抗议起来。此刻,应该与他站在1起的奥地利施塔迪翁伯爵,却是1反常态的缄默无言。
“另外,在司法管辖权方面,刺杀发生地凯尔镇属于巴登公国,应该由巴登司法机构进行审理这1场阴谋!”普法尔茨特使的这1番无脑之言,令身边的施塔迪翁伯爵很是无语。
果不其然,勒贝尔随即冷冷的告诉对方,就在昨天,巴登大公与司法大臣已联名签署了1份嫌疑犯的引渡公文。所以,这个叫卢斯塔特的德意志行刺者,将接受来自法国司法机构的正义审判。
“综合上述事实,我国政-府1致认为,来自普法尔茨与巴伐利亚的外交使节已不适合留在法国。所以,我希望贵使务必在两个小时内,嗯,也就是今日下午5点之前,离开斯特拉斯堡,通过渡桥回到莱茵河的对岸,直到行刺的真凶,以及幕后指使者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身为第2执政官的勒贝尔的这番话,无意义对于普法尔茨选侯国再度宣战。尽管双方自从1792年8月以来,就1直处于交战状态。
听到法国外长直接下达驱逐令,普法尔茨特使颇为无奈的望了望奥地利伯爵1眼,然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会客室。在此之前,作为行刺者的卢斯塔特,已被宪兵重新押回了监狱里。
“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讨论刺杀事件的危害性!”
在房门关闭时,勒贝尔随即向奥地利特使做出1个请的手势,邀请对方到松软舒适的沙发上就坐。
“打仗,那是1件多么无趣和野蛮的事情啊。”勒贝尔1边发表着自己感叹,1边走到不远处的酒柜,随手就为施塔迪翁伯爵和自己各倒上1杯红酒。
他继续说道:“对我们这些爱好和平的外交人士而言,语言的技巧与智慧的力量才是最伟大的。来,为了健康、友谊与和平,干杯!”
“谢谢,为了和平!”奥地利特使颇为拘谨的回应道。
很快,勒贝尔和施塔迪翁就高举起红酒杯,1饮而尽。
等到两人喝完了第3杯红酒的时候,法国外长突然向奥地利的同行大声抱怨起来。勒贝尔说尽管自己是督政-府的第2执政官,但大部分权力都掌握在第1执政安德鲁手中,即便是他主导的外交事务也时不时要听从1名职业军人的安排,
“安德鲁-弗兰克执政也是外交学院的高材生吧。”施塔迪翁伯爵小心翼翼的说了1句。
勒贝尔继续口无遮掩的抱怨。他说:“没错,但他是依靠军队的支持,才获得的最高权力。至于我们,这些大国的外交官,更希望能在谈判桌上协商好1切。打打杀杀多不好,只会让那些阴谋者有机可乘。我们再喝1瓶,下1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施塔迪翁伯爵清楚法国第2执政是在担心,普法尔茨特首都曼海姆意外被法军占领,以及安德鲁执政官遭遇未遂刺杀,两个偶发事件叠加1起,势必会引发新1轮的欧洲大战。
“事实上,我有1个建议,或许能够避免两国-军队在莱茵河流域进行大规模的交战,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施塔迪翁伯爵说。
“请说。”勒贝尔点了点头。
奥地利特使说:“就刺杀这件事,我个人希望此事不要被夸大宣扬出去。若已经传出了风声,必须让大家了解此刺客只是个缺乏正常理智的疯子,不会让此事造成任何风波。毕竟,那个傻子并没有给第1执政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当然,如果贵国愿意淡化此次刺杀事件,那么我也许会说服美泉宫方面,延迟德意志联军向曼海顿立刻发动进攻的可能性,而是采取某种和平的方式将其赎回,让这座城市保持1定程度的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