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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善韬光养晦,图一鸣惊人7(第2 / 2页)

这个苟哥是真的涕0了,鼻涕眼泪止不住那种涕0。

戏精啊!

苟哥哽咽抽泣道:“叔父高义!旻感激不尽!袁公之大恩大德,旻永世难忘!叔父如不嫌弃,留宿1晚再走如何?”

远远谈不上臭不要脸的淳于琼,被眼前这个戏精的表演打动。

淳于琼动容道:“未意从文竟如此爱民如子,从文尽管放心,某便是豁出老脸,亦必苦劝袁公信守诺言!然则…

兹事体大,某担心夜长梦多,是故须即刻启程。从文,你我来日方长,何必做此儿女之态?”

赵旻取出手帕擦了擦鼻涕眼泪,语气犹带着几分哽咽。

“叔父所言极是,你我后会有期!”

说着,赵旻执起淳于琼的手,神态中满是感激加依依不舍。

“叔父,今岁朝贺天子之时,旻盼叔父再至许都,届时旻必与叔父把盏言欢、不醉不归!”

既然戏精的表演如此逼真,淳于琼心中之感动,也就可想而知。

其人紧紧执住(也就是握住)赵旻的手,用力颔首。

“从文放心,某今岁岁除之前必至许都!你我不醉不归!”

待淳于琼点清两万匹蜀锦、在颜良护卫之下踏上归途之时…

其人方才反过味儿来。

且慢!赵从文如此谦卑、如此情深意切…

莫非其人所控之地又生大乱?

以是故,赵从文非但急匆匆召还前线守军,又主动为袁公讨得圣旨,更兼为袁公奉上两万匹蜀锦这等厚礼!

两万匹蜀锦…1十4万匹绢!相当于近4十万斛粟米!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莫非…

淳于琼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但是这1次,淳于琼学聪明了。

他并未再去找颜良套话,而是苦苦思索,自己应该如何向袁绍说明此行之成果。

很快,淳于琼便打定了主意。

其人暗暗决定:

在赴大将军府复命之前,1定要先与辛评商议1番。

【作者题外话】:这里有必要再次强调1下东汉的时代背景,惟其如此,方可理解孙吴、季汉特殊的政治生态。

当然了,河北的情况同样如此。

在两汉魏晋时代,“郡望”与“出仕”密切相关。因为无论是两汉察举制的“乡论”还是魏晋9品制的“簿阀”,都与族望挂钩。

这里需要注意,自黄初元年(220)曹丕推行9品官人法后,察举制度便日趋式微,但它并未被完全废除,而是与9品制并行。当然,彼时占主导地位的是9品官人法。

察举制的选举权,控制在朝廷公卿与地方郡县长官手中,而9品制的选举权,则控制在大中正(也叫州中正)手中。当然,在彼时闭塞的舆论环境下,即使是中央征召,也依然离不开地方推荐。

在此背景下,便形成1个特殊现象:

如果士人因为战乱而迁徙外地,那他们便很难再得到出仕机会。即使通过攀缘权门谋得1官半职,也往往被当地豪族鄙视,甚至不被承认仕宦身份。

典型例证就是曹魏的“丑侯”吴质。

按谥法,怙威4行曰丑,直译就是“狗仗人势”,隐喻吴质在曹丕的宠爱下胡作非为,到处得罪人。

吴质死后,魏朝官员落井下石,给他定了1个恶谥。吴氏后人前后奔走2十余年(230-254),才将“丑侯”改为“威侯”。

(吴)质先以怙威4行,谥曰丑侯。质子(吴)应仍上书论枉,至正元中,乃改谥威侯。--《吴质别传》

吴质不仅是死后遭殃,他在生前也被本籍耆老所鄙视。

吴质出身兖州济阴郡,按记载,吴氏在济阴为“单家”,靠攀缘权门发迹,不与乡里往来。

(吴)始质为单家,少游遨贵戚间,盖不与乡里相沈浮。--《魏略》

所谓“单家”,即没有背景的小门小户,与“强宗”相对。

吴质的发迹,始自其与曹丕等贵戚子弟的交往,但因为他“不与乡里相沉浮”,最终虽然做了大官,在“乡论”中的地位依然极低。

故(吴质)虽已出官,本国(指吴质的本籍)犹不与之士名。--《魏略》

换句话说,官至镇北将军(《晋书》作镇北将军,《魏书》作振威将军)的吴质,在兖州豪门看来,是没有资格得到“士名”的;把持着人才品定权力的耆老勋旧,依然将吴质视作寒门小户儿,不肯为他抬高门第族望。

按曹魏制度,镇北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掌握冀州、幽州、并州等地的军事防务,可知吴质已经是炙手可热的方面大员,权倾朝野。

即使如此,他依然“不为乡里所饶”,乃至对司徒董昭叹息,称“我就要被老家的闲言碎语淹没了”。

(吴质)封列侯,使持节督幽、并诸军事。(吴)质自以不为本郡所饶,谓司徒董昭曰:“我欲溺乡里耳。”--《魏略》

吴质是曹丕身边的红人,号称“太子4友”(另外3个是朱铄、陈群、司马懿,这4人在历史上,没1个好东西!曹丕这眼光…比刘备差远了!),尚且被如此对待;

至于其他既得不到君主宠爱,又背井离乡的士人,其悲惨处境,也便可想而知。

在此背景下,便形成两个特殊结果。

其1是流寓士人对地方军阀的依附性极强。

其2是流寓士人在外州站稳脚跟之后,往往会改易籍贯,方便日后出仕。

改籍贯咱们不提,咱们聊聊士人依附军阀。

流寓士人对军阀的依附性,在汉末魏晋体现得特别明显。

典型例证就是团结在刘备周围的“元从派”,以及团结在孙权周围的“淮泗集团”。

这批流寓人士,因为离开了旧日籍贯,不可能再通过正常途径出仕,因此只得全身心依附新主子,以求得1官半职。

这便能解释,为何曹操南下(208),扬州士族主降,而淮泗集团(周瑜、鲁肃为代表)主战。

(周)瑜曰:“不然。(曹)操虽讬名汉相,其实汉贼也。瑜请得精兵3万人,进住夏口,保为将军破之!”--《吴书周瑜传》

同时,这也能解释,为何蜀汉政权中,益州士族对刘备父子普遍持抵触态度,与荆楚集团恰恰相反。

因为荆楚士人已经离开本籍,他们的荣华富贵全系于刘氏父子;

而益州士人依然可以通过“乡举里选”得到出仕机会。

当然,益州士族在刘备与刘禅的打压之下,升任高位者并不太多。

但这是统治者的立场问题,与制度无关。

太后当权,在东汉极为普遍。

何太后还不算太差,汉顺帝刘保的皇后梁妠,即窦、邓、阎、梁4太后中的梁,那才叫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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