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峤少有风格,慕舅夏侯玄之为人,厚自崇重。《晋书和峤传》
王戎为荆州刺史,闻(乐)广为夏侯玄所赏,乃举为秀才。《晋书乐广传》
然而名望是1把双刃剑,夏侯玄之死…正是因为其人名望太高!
毌(音同贯,毌丘是复姓)丘俭、文钦和诸葛诞,是“淮南3叛”中的两叛,另外1叛王凌是个长寿的野心家…
后3国时代,名人贤士仍然层出不穷,他们只是因未在《3国演义》中登场而不太出名。
【作者题外话】:黄宗羲定律证明,在封建农耕时代,越是变法,王朝反而越容易玩完。
究其根源,被变法的既得利益者群体,有的是办法,将损失转嫁到那些原本就被严重剥削的底层民众身上。
王荆公变法,初衷当然是好的,然而从结果来看,因此而党争不休、以至于人才凋0的北宋又如何?
张居正变法,固然是延续了大明国祚,但副作用呢?
王莽…这就不用云某废话了吧?
他的头骨…被东汉皇帝太后们把玩了小2百年。
《3国演义》的3大主角,是1脉相承的刘备、诸葛亮和姜维,因此其主视角始终是蜀汉,而且《3国演义》1共才多少字?
罗先生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所以这就造成1种3国后期无能人的错觉。
事实当然恰恰相反。
3国后期,同样能人志士层出不穷。
我们华夏神州从来都不缺英雄!
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诸曹夏侯传在《魏书9》,紧随《驱除传》(卷6至卷8)之后。
毫无疑问,《魏书9》的定性是“开国功臣传”。
因为《魏书十》传主是荀彧、荀攸、贾诩3位策士;可归类为“开国谋臣传”;故《魏书9》大抵被看作“开国武将传”。
其实不然。
卷9的赞语处,清楚提到了曹氏、夏侯氏世代通婚,并为贵重。勋业效劳,不止军功而已。
惇、渊、仁、洪、休、尚、真等并以亲旧肺腑,贵重于时,左右勋业,咸有效劳。--《魏书9诸夏侯曹传》赞语
从夏侯惇、夏侯玄等人的履历记载看,其“军功色彩”已经比较淡化,更倾向后方的典农、或中央的台阁之臣。
《魏书9》之所以被看作“开国武将传”,恰恰源自曹操对军权的重视。
曹魏政权的掌兵者,大抵源自“谯沛系”。类似武周、桓范、史涣等人自不必多提,而身为沛国大姓的曹氏、丁氏、夏侯氏,更是掌兵的“不2之选”。
太祖崩洛阳,群臣入殿中发哀。或言可易诸城守,用谯、沛人。--《魏书2十2徐宣传》
换言之,诸夏侯曹氏身上浓郁的“军功色彩”,并非其喜好典兵;而是出自曹魏“1以贯之”的国策。
故《魏书9》不应被单纯视作“开国武人传”,而是“谯沛勋戚传”。
《魏书十1》的人物非常杂乱。传主来自各个势力,且仕宦职位亦不相同。
袁涣、张范、凉茂、国渊、田畴诸人中,有高门子弟,有山野武夫,还有知名学者。更不用提、该卷竟然还混进了诸如管宁、邴原1类的“隐居儒生”,使得归类异常困难。
其实《魏书十1》的定性是“逸民传”。
从赞语部分的总结归纳,便1目了然。
袁涣、邴原、张范躬履清蹈,进退以道……管宁渊雅高尚,确然不拔;张臶、胡昭阖门守静,不营当世。--《魏书十1》赞语
“逸民”即不肯配合官方征召、而隐居山野的名士。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类人物大抵被归入“伪君子”的范畴。“终南捷径”等嘲弄性质的成语、亦是对此类“逸民”的否定与戏谑。
但是两汉魏晋的语境下,“逸民”与“驱除”(即群雄)1样,皆是“构建王朝法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如果说“末世群雄”是新朝的敌人,那“山野隐居者”便是既不配合旧朝、亦不出仕新朝的“清高者”。在彼时语境下,“让官不受、让国不受”不仅是种美德、更是1种不成文的制度。
“许由让国”、“伯夷叔齐不食周粟”等典故波流甚广,甚至曹操称王,曹丕称帝,还得装模作样地“3辞3让乃敢受”。这就是时代的“舆论要求”。
这也是《魏书十1》当中的“隐逸者”可以紧随“开国功臣传”(魏书9、十)的原因。
因为“隐逸者”是构建“统绪正当性”的必要部分。
更重要的,是《魏书十1》的诸位“逸民”,大多并非拒绝曹氏的征召,而是拒绝“驱除者”的征召。
比如卷首的袁涣,先后拒绝了袁术、刘备、吕布的征召,最后“归诚曹魏”,这在曹魏官方视角下,不仅是“隐逸名士”,更是“大德之人”。
张范拒绝了袁隗的“婚姻示好”、又不肯曲事袁术,与袁涣性质相同。
凉茂、国渊、管宁等人先后避难辽东。除管宁外,皆不肯出仕公孙家族,最终3子先后接受了曹魏的征召,与袁、张性质又同。
该卷唯11位特殊人物是田畴,其拒绝了曹氏授予的官职。考虑到田畴亦曾拒绝袁绍的征召,且与夏侯惇、荀彧、曹丕相友善,故凭此也挤进了“逸民传”。
换言之,《魏书十1》的定性,除了“逸民传”之外,还因诸位传主最终“投诚新朝”,而有“贤士传”的味道,大抵可以看作2者合流。
篇幅所限,对《魏书》当中的3十卷纪、传,不可能11详述。
云某谨在结尾,归纳分享部分粗浅的理解,以便诸君之用。
如何快速判断每卷的人物性质呢?
直接跳到卷尾赞语处,便可以清楚看到陈寿对该卷的归类。
比如《魏书9》赞语是“亲旧肺腑、贵重于时;左右勋业、咸有效劳”,便可看出诸夏侯曹氏并非单纯的“武人集团”,而是“左右勋业咸有效劳”的内外之臣。
“武夫色彩”实际来自谯沛掌兵的传统。
再如《魏书十2》赞语皆围绕“典选”展开,该卷大致可归纳为“选曹列传”或“吏部高干”列传。
《魏书十3》即“3公名臣传”,《十4》为“策士传”,《十5》为“刺史传”,十6则是“郡守传”。
魏氏初祚,肇登3司,盛矣夫!--《魏书十3》赞语
程、郭、董、刘、蒋才策谋略,世之奇士,虽清治德业,殊於荀攸,而筹画所料,是其伦也。--《魏书十4》赞语
自汉季以来,刺史总统诸郡,赋政于外,非若曩时司察之而已。--《魏书十5》赞语
抑皆魏代之名守乎!--《魏书十6》赞语
至于军功色彩比较强烈的《十7》与《十8》,则是“外姓督军传”。
当然,“5子良将”的地位明显高过臧霸、李典、李通诸人,故传记位置也更靠前。
《十9》与《2十》是“宗室传”。
其排序比较靠后,反映了皇族地位的没落。
其原因在于曹丕、曹叡父子“压制宗亲”的施政纲领。
如将《魏书十9》中的曹植、曹彰,与《魏书9》的曹真、曹休做对比,又能印证魏朝“重用疏亲、防范近亲”的特殊之处。
余者不再11赘述。
1言蔽之,只要凭文末赞语,即可迅速锁定该卷性质,阅读时也会事半功倍,而不必陷入思维混乱的泥潭。
当然,正如开篇所述,陈寿撰《国志》,反映的其实是“西晋的意识形态”。故对每卷性质有所了解的情况下,阅读时也要尽量保持中立、忽视晋朝的影响问题。
比如《卷2十8》中皆曹魏忠臣(王凌存疑),只因反抗司马氏,便被归入“逆臣传”;
这无疑是来自西晋的政治压力。
这与《蜀书十》与《吴书十9》的“罪臣传”,性质明显不同。
因为西晋与吴蜀并不存在“继承关系”,故《吴书》、《蜀书》可秉笔直言,但《魏书》只能昧着良心将诸位“心向曹氏”的督军归入逆党。
确实是迫不得已,因为史官不但要恰饭,还要留着恰饭的首级。
下1章,咱们聊1聊毌丘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