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郎、中郎,都属于光禄勋下属的6百石郎官,光禄勋可自行进行任免,不必向天子、尚书台汇报…这只是区区6百石的芝麻官而已。
更何况,在3公9卿沦为荣誉闲职的汉末,议郎、中郎本来就是安置士族子弟的官职。
反正赵大娘只是希望赵旻的大姐赵晨随夫来许都,不指望他们夫妇做到两千石的省部级大佬。
伏完呵呵1笑。
“主公放心,老夫必妥善办理此事。”
赵旻颔首后思忖再3,1时间也想不到还有何遗漏之处,恰好时值正午,于是其人大手1挥。
“赐宴!”
随后几日,赵旻1方面查漏补缺,1方面带着刘先参观工坊画大饼,抽空陪妻妾、儿女,以及孙策家的几个儿女逛街玩耍。
晚上加班完毕,赵旻还要私会宫中两个老婆…
苟哥怎1个忙字了得。
转眼便到了2月旦日。
这1日,赵旻正准备犒赏3军…
远征平阳城的老颜、老夏、张辽和马超4将,竟然率大军凯旋。
苟哥原本计划,与这4员猛将在洛阳会师,之后1同赶赴西域。
可谁又能想到,短短1个多月,他们4人竟可在千里之外的平阳打个来回?
更何况,他们的对手,还是在塞北纵横驰骋的南匈奴王庭精锐骑兵。
苟哥不敢怠慢,亲自出城迎接4将。
待见到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4将后,苟哥松了口气。
显而易见,他们必定打了场大胜仗。
果不其然。
主将老颜,也就是颜良抱拳笑道。
“主公,某等幸不辱命,此番某等不但将近万匈奴骑兵击溃,且已生擒匈奴右贤王去卑。主公,虎豹骑果然精锐不可匹敌也!”
苟哥大喜。
原来,张辽效仿昔年李广诱敌之计,率虎豹骑下马后、4散休息,将呼厨泉、去卑2人的主力吸引而来。
然后,辽哥亲自殿后,如李广1般箭不虚发,顺利激怒呼厨泉、去卑,也顺利将2人引入猥琐的老颜提前布置好的包围圈中。
最后,辽哥骤然将后队变前队,趁敌军遇伏而阵势混乱之际,出其不意杀入呼厨泉中军之中。
若非去卑舍命保护呼厨泉,兼且呼厨泉见势不妙及时勒马,恐怕南匈奴将无单于。
但代价便是,去卑被辽哥生擒、呼厨泉仅率不足百名亲卫仓皇而逃。
被颜良带坏了的辽哥,率虎豹骑不紧不慢地追赶呼厨泉3十余里,方才下令返回本阵。
【作者题外话】:其2是荀彧“度绍不能成大事”。
荀彧投曹,本传称其“认为袁绍终无所成”。在《政在家门与汉末袁氏政权》1文中,则被引申为“荀彧看出袁绍有不臣之心”,故出奔东郡。
彧度绍终不能成大事,时太祖为奋武将军,在东郡,初平2年,彧去绍从太祖。--《魏书十荀彧传》
有趣之处,是《3国志》的成书背景、恰好是“荀彧直系子孙、把持西晋高位”的敏感时期。故《志》对荀彧本人,颇多避讳。
比如人所共知的“鸩杀”被美化为“忧死”云云。
彧疾留寿春,以忧薨,时年5十。--《魏书十荀彧传》
彧病留寿春,操馈之食,发视,乃空器也,于是饮药而卒。时年5十。--《后汉书荀彧传》
荀寓(彧孙)官至晋尚书、寓子荀羽亦为尚书;荀悝(彧曾孙)为晋护军将军,追赠车骑将军;荀恺(彧曾孙)为司马懿外孙,官至晋征西大将军;荀顗(彧子)入晋为司徒、太尉、太子太傅。满门朱紫,显赫无比。
因此,陈寿对“袁绍的矮化”以及对“荀彧的美化”,很有可能受到西晋初年“官方环境”的影响。
毕竟从现实情况看,彼时的袁绍幕府,颍川系“群贤林立”(郭图、荀谌、辛氏兄弟等),冀州系“高士盈门”(田丰、审配、沮授等),且有袁绍旧部(许攸、逄纪等)并为羽翼。德薄力弱、2十来岁的荀彧,根本没有立锥之地。
荀彧出奔,与韩信相似,不过是“良禽择木”的现实举动,何曾心系天下?须知,天子蒙尘、李傕郭汜攻屠颍川(荀氏老家)时,荀彧的第1个念头就是逃跑。
(彧)谓父老曰:“颍川,4战之地也,天下有变,常为兵冲,宜亟去之,无久留。”--《魏书十荀彧传》
考虑到同为颍川高门的钟繇,彼时便随天子波流西迁,两相比对,高下立判。
后傕胁天子,繇与尚书郎韩斌同策谋。天子得出长安,繇有力焉。--《魏书十3钟繇传》
柳春新在《政在家门与汉末袁氏政权》1文中,称荀彧投曹,是出于“袁绍僭越”的不满。对此,我颇持观望态度。
柳氏是魏晋领域的著名学者,其立论多有精辟阐述。但关于袁绍“称帝之心”则见仁见智。
如上所述,沮授“平河北策”与荀彧“出奔曹氏”,其记载均受“创作环境”的影响,故很难将其视作袁绍称帝野心的佐证。
《增广贤文》有云: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
即所谓“上位者放的屁即是真理、下位者说的真理也形同放屁”。
绍之污名,恰源于此。说得再残酷1些,袁绍的污名化、与曹操的神化、应该是同步进行的。
毕竟失败者没有话语权,历史由赢家书写。若彼时袁胜曹败,现在读者研究的、大概就是陈琳的《为袁绍檄豫州》了。
谓其(即曹操)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虑,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而操遂乘资跋扈,4行酷裂,割剥元元,残贤害善。--《为袁绍檄豫州》
在另1个时空中,2荀、郭嘉、贾诩等人,大概会被矮化为郭图、许攸、审荣之流;张辽、徐晃、于禁等人,则会被贬低为韩荀、蒋奇、淳于琼之俦。最终审配、田丰、沮授荣登神坛,出将入相;曹氏诸将则作为失败者、被永远钉上耻辱柱。
不难想象,袁绍党人撰写的史书中,大概会取材相当多的《曹瞒传》材料,将曹操丑化成“忘恩负义、螳臂当车”的无耻鼠辈。
昔日,子贡读到帝辛(即商纣王)故事时,曾长叹:
“失败者没有话语权,全天下的丑事儿全1个人抗了。”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厌恶的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论语子张》
注意:纣王之恶,远不似周人所言之甚。大抵是不敬鬼神,废嫡立庶等“有悖传统”之事。
史书中对袁绍形象的丑化,笔法亦相当精妙。
大抵是利用真实发生的事件,将其巧妙与袁绍扯上关系,同时借此宣称“绍确有不臣之心”。
无论是王沈的《魏书》、鱼豢的《魏略》、还是王粲的《英雄记》,作者出于“身份立场”,对袁绍是不可能有公正评价的。
这种情况甚至延续到晋初(陈寿)。毕竟“承袭魏祚”的西晋,对曹魏“崛起之路”的死敌,立论也难称客观。
1言蔽之,袁绍便是子贡口中“天下之恶皆归焉”的悲情人物。
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君不信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