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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百媚心旌荡,千帆渡大江终(第2 / 2页)

我呸!

历史的拐点,分明是西历202年袁绍病逝!

袁绍死前,曹老板可敢渡黄河攻黎阳?

所以人家袁绍那3个龟儿子不内斗才怪!

哥仨…好吧,实际是袁谭和袁尚哥俩,随随便便招招手,都能轻轻松松凑齐十万兵马,无论曹操、张燕、孙权还是刘表,谁是他们哥俩敌手?

人哥俩实力如此雄厚,干嘛不先内斗?

苟哥如是想。

不提苟哥那腌臜龌龊的思想,咱们看向江水(岷江)码头。

赵旻的老丈人张裕,昨日便已紧锣密鼓地为好女婿备齐船只。

尽管出于避嫌考虑,张裕并未赶来码头送行。

所以,此刻江水码头处千帆林立,无边无沿的艨艟遮天蔽日。

别忘了,赵旻的骑兵虽仅两万,但他们皆为1人3马。

好1番马嘶人吼后,兵马悉数登船。

随后,林立的白帆、几乎将江水占满的艨艟,便浩浩荡荡地向东顺流而下。

【作者题外话】:不言而喻,良心坏透的苟哥,巴不得绍叔赶紧死…

再次强调:绍叔与曹老板不同,4世3公的绍叔,并无称帝之心。

所以绍叔不能指定继承人。

咱们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刺史与州牧的设置问题,以蜀汉政权最具分析价值。

蜀汉自诸葛亮死后便不设州牧;

且诸葛亮在世时,州牧也唯有其1人而已,其余诸人,只能退求其次。

即使尊贵如李严,也只敢“求为巴州刺史”。

相比之下,魏、吴两国既设刺史,又设州牧。

究其根源,大概是魏吴领土广袤,没有蜀汉偏居1隅的弊端。

虽然“交分天下”之后,蜀汉的名义土地大大增加,但实际辖区却仅有益州1州,因此在地方长官的任免问题上,确实需要花费心思。

州牧有“镇安方夏”的名分优势,对于地狭民贫的蜀汉而言,不免显得权势过重。

刘备、诸葛亮功德巍巍,自然可以出任州牧,但诸葛亮死后,“诸将才不及之”,便不宜继续设置州牧1职。

先主时,惟法正见谥;后主时,诸葛亮功德盖世……亦见谥。--《蜀书赵云传》

诸葛亮将自征之,(王)连谏……(诸葛)亮虑诸将才不及己,意欲必往。--《蜀书王连传》

刘禅虽然对军政事务兴趣有限,但也懂得维护权力的道理。

州牧威重,难以驾驭,刺史威轻,更好控制。从执行层面看,刘禅无疑沿用并拓展了诸葛亮时代的旧制。

概而论之,无论是灵帝的“废史立牧”,还是蜀汉的“废牧复史”,其实均是对时代潮流的顺应之举。

1家之言,难登大雅之堂,只为使诸君思想变得深刻1些、不要人云亦云罢了。

虽然囿于政治环境、立场,史书记载难免与实情不符,但无论如何,真相,绝无可能被冰封雪藏。

只要我们善于思考,便可看出其只鳞片爪

咱们聊1聊袁绍…

没错,绍叔如今就是苟哥1统路上的大boss…

《3国志》及裴注,均提到袁绍有称帝野心,累言非1。

乍看之下是“铁案坐实”,但仔细探究,皆可商榷。

袁绍的“僭越之心”至少有4条明线为佐证。

其1是冀州主簿耿苞上书劝进。

其2是济阴太守袁叙(绍从弟)上书劝进。

其3是袁绍以为表字“本初”与东汉“初平”年号相合,心中窃喜。

其4是袁术兵败,欲归帝号于绍,绍许之。

除上述4条明线,另有两条暗线。

其1是沮授“平河北策”中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其2是荀彧“度绍终不能成大事”而出走。

个人倾向:以上诸案例,大抵是曹魏视角下的抹黑之语。

袁绍在《3国志》中的篇幅比《后汉书》中少了1半。

其镇抚乌丸、扫荡黑山等功绩被1笔抹杀。

倒是“刚愎自用、骄矜傲慢”等缺点被无限放大。

在“魏承汉祚、晋承魏祚”的统绪伦理中,是不允许“官修史”说袁绍好话的。

因此,成书于南朝刘宋的《后汉书》对袁绍的评价,明显比受到掣肘的《3国志》更为允当。

退1步说,人的心境、志向亦是随立场、地位的变化而变化。

所以很难想象袁绍在雄踞河朔、扫荡4州之后,依然能恪守臣礼,未曾有非分之想。

但无论如何,袁绍终其1生,虽然偶有“僭越之举”(天下皆如是),却未表现出“称帝之心”。

史书中的“4条明线”辩诬:

这里主要谈谈官修史(及引注)中、作为袁绍“恶迹”佐证的4条材料。

这4条材料无疑经过精心筛选、有“混淆是非”的作用。

其手法相似,均是半真半假。真者是“劝进者”确实存在,假者则是“袁绍面对劝进的反应”。

(1)袁叙劝进

袁叙是绍从弟,即袁逢子。

考虑到袁叙未有出继记载,可知其大约与袁术(亦袁逢子)相似,亦是嫡出。

注意:术、叙2人同父。

袁术奢淫放4,无外乎仰仗嫡出身份。

很难想象在汉末“嫡庶之别、士庶之别”日趋明显的环境下,(术弟)袁叙可以洁身自好。

实际从“袁叙劝进”便可看出,其“轻狂放纵、口不择言”与袁术毫无2致。

济阴太守叙与绍书云:“今海内丧败,天意实在我家,神应有征,当在尊兄。”--《献帝起居注》

且袁叙劝绍即位,大概率出自对“亡兄袁术”的同情。因为彼时(199)恰逢袁术兵败北上,半途而死。

南兄臣下(即袁术)欲使即位,南兄言,以年则北兄(即袁绍)长,以位则北兄重。--《献帝起居注》

同书材料并未明言袁绍“许之”,仅说“袁绍宗族凶逆无道、乃至于此”。

绍宗族累世受国重恩,而凶逆无道,乃至于此。--《献帝起居注》

可知此处实际是在批判袁术、袁叙兄弟;但这种前后杂揉的笔法,却无疑将“斗争矛头”引向袁绍本人。

(2)袁术“归帝号”于绍

袁术僭越称帝(197)人所共知。在各路军阀的打击下,未几便兵败身亡(199)。

术死前“北上冀州,欲归帝号于绍”的记载,见于诸书。但“绍暗中同意”的记载,却出自王沈《魏书》,因此可信度极差。

狗贼王沈,1贯胡言乱语。

术归帝号于绍曰:“汉之失天下久矣,天子提挈,政在家门……”绍阴然之。--王沈《魏书》

袁术死前众叛亲离,托庇“私情不睦”的袁绍固然逻辑不通,权且信之。但袁绍“赞同袁术劝进”的记载,却着实值得商榷。

王氏《魏书》是臭名昭著的秽史,其中涉及到“政治立场”的材料,几乎1无可取。

王沈独就其业,勒成《魏书》4十4卷。其书多为时讳,殊非实录。--《史通正史篇》

术称帝是真、给袁绍的“劝进书”大概也是真。问题是,绍是否同意称帝、则十分值得怀疑。

考虑到王沈“膝软如棉、面厚于铁”的仕宦履历,我更倾向“绍阴然之”是王沈杜撰的衍文,其意在贬低袁绍。

(3)表字附会

袁绍字“本初”,起兵于“初平”元年(190)。因此《英雄记》称袁绍以为“表字与年号相合”,天命在己。

是时年号初平,绍字本初,自以为年与字合,必能克平祸乱。--《英雄记》

这毫无疑问是王粲本人的胡言乱语。

本初是汉质帝年号(146),绍大概率生于此年,弱冠后以此纪年。

抑或袁绍出继伯父袁成,成壮年而死;故“绍”者,取“继承”之意。本初者,本祖初业,即承继亡父未竟之业。

无论如何,以“本初”强行附会“初平”,甚至借此宣称袁绍有僭越野心,无疑是令人发笑的。

《英雄记》作者王粲,本仕宦刘表。粲随刘琮降曹后(208)官运亨通,1路做到了魏国侍中。

后(粲)迁军谋祭酒。魏国既建,拜侍中。--《魏书2十1王粲传》

须知,彼时(213-220)汉廷官制已经分化成两种系统,1派是汉官(3公9卿),另1派是魏官(3公6卿)。

侍中定员4人,比2千石,出入帷幄、应对左右。换言之,王粲是曹操的贴身近臣,其政治立场也便可想而知。

粲贵为建安7子,《英雄记》亦堪称经典;但此处以“表字、年号”相附和,借以讥刺袁绍“不臣之心”,纯属飞言附会。

(4)耿苞劝进

耿苞是袁绍主簿,上书劝绍称帝。

群臣非议,绍遂杀苞。

绍以包白事(即劝进)示军府僚属,议者以包妖妄宜诛。绍知众情不同,不得已乃杀包以弭其迹。--《后汉书袁绍传》

此材料在(南朝)范晔笔下尚属中立;在(魏人)鱼豢笔下,则被扭曲成“袁绍授意耿苞劝进,犯众怒后又杀人灭口”。

绍贡御希慢,私使主薄耿苞密白曰:“赤德衰尽,袁为黄胤,宜顺天意。”--《典略》

鱼豢固为良史,《魏略》、《典略》亦堪称名著。问题是,“耿苞劝进来自袁绍授意”,鱼豢是如何得知的?

袁绍是汝南人,活跃于在魏郡邺县;

鱼豢是京兆人,活跃于长安、洛阳。

且2人年龄差距甚大…

所以…昔日如此隐秘的故事,恐怕连当事人都搞不清来龙去脉,而鱼豢却“1口咬定、作成铁案”,委实可怪。

合理的解释,就是鱼豢出自魏人的立场,对绍颇多讥讽。

弥天大锅、便1股脑扣在了袁氏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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