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北城门外的官道上。
那支让许都百姓、甚至是押送美酒的车夫们瞠目结舌的大队5,赫然是1望无际的骏马马群。
赶那群骏马的将领身材瘦高、1脸坚毅之色,许都百姓们认识那人,那将领名于禁,字文则。
其人呼喝道:“某等即将进城,收束马群!若再使马受惊,军法处置!”
训练有素的兵卒们整齐应诺后,渐渐使马群速度降下来,向许都赶去。
既然于禁在此,那么显而易见,这又是出自那位深受许都百姓爱戴的卫将军手笔。
而所谓1望无际,指的便是字面意思。
这绝对不能怪许都百姓们没见识。
单单赵旻那数量庞大的骑兵队5,许都百姓们便早已司空见惯。
遑论荀彧曾先后两次运回数量庞大的战马。
然而…
这1望无际的战马…在见多识广的许都百姓们看来,怕是至少有78万匹之多。
换言之,先后经过赵旻两次扩建后的北军军营,好容易空出来的马厩又要被填满…
不!
若远征匈奴的大军凯旋,恐怕北军军营已不敷使用。
许都老百姓们只觉,自从卫将军进许都以来,自己便有操不完的心。
他们先是操心北军军营能不能容纳卫将军那数量庞大的骑兵和战马;
旋即,他们又操心卫将军6续运来的粮食该如何存放;
再后来,他们又操心卫将军在哪里训练兵卒;
再再后来,他们又操心百万斛粮食,太仓能不能存下…
直到如今,许都百姓们先是操心3百多万斛粮食的封存,又操心起这近十万匹骏马该如何喂养。
于是,这1群热情的许都市民,便自发地派出代表,协助那些马贩赶着那群1望无际的骏马,向卫府进发。
今日虽不是正旦,可在许都百姓们眼中就是正旦。
原本目瞪口呆的车夫们,此刻也已收拾好了心情,赶在这群骏马之前,加快马速离去。
为首车夫在马嘶声中高喝道:“速速启程!勿要让卫将军久等!”
许都百姓们这才知道,这甘醇馥郁的美酒,原来也还是出自卫将军手笔。
他们当即释然。
待这群骏马离去时,已是近半个时辰之后。
早已迫不及待的许都百姓们,纷纷围住那几乎已被惊马撞烂的马车。
在他们齐心协力之下,竟然真的从碎陶片中,找到那么35坛未被打碎的美酒。
有手快之人正欲拍碎泥封,便“啪”的1声,被身边之人将手打了回去。
那挨打之人也不生气,只是悻悻1笑。
“仆仅欲看1看此等美酒耳,别无他意。”
打他之人1瞪眼:“休要废话!走!某等同去,将美酒送至卫府!”
这个下午…何其热闹也!
卫府正堂内,传来1声极其豪迈的长笑。
毋庸置疑,发出这笑声的主人,正是刘备刘玄德之使张飞。
张飞虽在大笑,但其人眼中满是戏谑。
“哈哈!阿旻,而今袁本初如缩头乌龟,某主玄德公得以稳固东郡,此皆阿旻之功也!
是故,玄德公此番奉上赵国舞女6佾,以表谢意。”
赵国出舞女、襄国出妖女。
2者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出现原因、文化背景、及受欢迎程度,与明清时的“扬州瘦马”如出1辙。
赵国是自古至今唯1未曾更名的邯郸。
太史公于《史记》中称荀子为赵国人,实则指的就是邯郸。
那些想蹭荀子热度的地方,洗洗睡吧!
襄国则是后世邢台。
两地相隔6十里不到。
何况,刘备送来的还是藩王级别的6佾。
呵呵,刘备根本没安好心。
所以,张飞实则是在看赵旻笑话。
不用赵旻开口,赵大娘便呵斥其人道:“翼德!代老身转告你主刘玄德,我儿阿旻拒收此礼!”
刘艾却呵呵1笑,起身作揖道。
“老夫人且息怒,翼德且说分明,玄德贤弟这8佾舞女,究竟是献于卫将军,亦或献于天子?”
张飞眼中的戏谑之色被惊愕取而代之。
“宗正如何得知,此实乃8佾舞女?”
张飞也被蔫儿坏的颜良带坏了。
刘艾捋须笑道:“翼德,玄德既然与某同为宗室,则焉有不向天子献礼,反向卫将军献礼之理?如此,6佾便不合天子仪制也。”
两汉上承周及秦,所以,两汉沿用周礼中的天子8佾之旧制。
张飞神色终于变得正经起来。
其人正色向刘艾抱拳:“宗正此言极是。某方才轻浮,还请宗正勿怪。”
刘艾笑着颔首:“无妨。翼德,既如此,你便随老夫、卫将军1同入宫如何?”
张飞笑道:“宗正请稍候,某主玄德公确有薄礼献于阿旻,以谢阿旻推举、赠粮草辎重之恩。”
言罢,其人自袖中取出1卷简册。
“阿旻,东郡今岁无灾荒,是以某主左将军玄德公为阿旻略备薄礼,请过目。”
董昭接过简册,交给赵旻。
赵旻放到1旁后,抱拳笑道:“叔父,玄德叔父是否缺粮草辎重?”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赵旻才不信,同样腹黑皮厚的刘备会如此好心。
张飞极为不悦,其人豹眼圆睁。
“阿旻莫非以为,某主玄德公有求于你?玄德公非小人也!你休要小觑某主!”
张飞意思是:阿旻你瞧不起谁呢!
赵旻讪讪1笑:“叔父休要误会,旻但关心玄德叔父耳。”
张飞“哼”了1声,脸色缓和下来。
然后…
“阿旻,玄德公亦欲于东郡建工坊也,阿旻可否调拨些匠人赴濮阳?”
“噗!”
“哈哈!”
“咳咳!”
卫府正堂内,霎时间1片哗然。
哦,您这叫不求人?这叫非小人也?
呵呵。
赵旻忍俊不禁。
“旻非外人也,叔父何妨直言?玄德叔父欲建何工坊?旻必鼎力相助。”
张飞难得有些脸红,尽管他那张黑脸即便脸红也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