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赵震将宴席中途赶来的赵旭拉进赵旻的书房,父子2人密聊起来。
张郃自去城外收拢亲卫,准备启程。
张凝和孙尚香这两个美少女,始终乖乖待在赵旻的卧房内未出来。
赵旻则站在后院门口,吩咐赵贲去北军军营,点齐除宫中禁军外,仅余的1部精锐骑兵,又令赵贲多备些精面带来卫府。
赵贲领命后匆匆而去,这时,赵大娘突然道:“阿旻,老身到许都至今,从未见过天子及皇后,待有机会,阿旻带老身见1见2圣如何?”
赵旻心中慌得1批。
老娘…您错了!
您分明见过皇后,皇后还叫您“大人”来着…
赵旻不敢告诉老娘真相,只好唯唯诺诺答应道。
“大人放心,待大人返回许都,孩儿定带大人入宫面圣。”
赵旻心中纠结至极。
赵大娘不喜欢待在许都,若非舍不得乖巧可人又懂事的“伏梦”,其人早已赶回陈留。
但赵旻既想老娘留下来镇住后宅…还有宫中那几个小妖精,又担心老娘待在许都察觉端倪。
这时,刘艾神色复杂地走到后院院门处。
方才之午宴,目前在许都的卫府之人,除伏完被刘协唤入宫中之外,余者皆赴宴。
所以,刘艾从进卫府时起,便1直欲言又止。
如今趁大家都在忙碌,其人低声道:“主公,老夫有1事相商。”
赵旻心中“咯噔”1下。
而就在此时,好巧不巧的是,孙尚香来势汹汹地从卧房跑了出来,其人后面紧跟着张凝。
“阿香休要冲动!阿香!”
不言而喻,张凝没拉住孙大小姐这个将门虎女。
只见大小姐俏脸生寒、凤目含煞、杀气腾腾跑到赵旻面前。
“赵从文!”
赵旻心中登时1激灵。
他突然想起1事,心中哀嚎连天。
完犊子了!老子药丸!
许都城北高地上的太仓处。
城内城外的百姓们换上短褐,正在热火朝天地伐树制板,以及刨光、烘烤封粮隔板。
许都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此事委实正常。
不管何时何地,皆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正在此时,平坦宽阔的官道上,自北边缓缓驶来1支由十余辆马车组成的车队。
车夫们1边赶着车,1边哼唱着俚曲儿,心情显得愉悦至极。
正在太仓忙碌的百姓们忍不住好奇,高声道。
“敢问车上可是卫将军之货?”
为首的马车上,车夫嘿嘿1乐。
“正是!仆正欲至卫府。哟?荆州之粮已到许都?”
这车夫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优越感。显而易见,他比这些百姓知道的更多。
“诸位有所不知,曹孟德遗孀卞夫人有意与卫将军结亲,曹孟德长女年方28,姿容秀美,啧啧啧,可惜卫将军看不上其人。”
百姓们哄笑起来。
“笑话!张夫人、杨夫人及孙夫人个个国色天香,卫将军岂能看上曹孟德之女?”
“是极!是极!遑论杨夫人为太尉杨公爱女,弘农杨氏5世3公,杨公对朝廷忠心耿耿,岂是阉宦之后所能比也!”
“曹孟德身材短小,其貌不扬,其人之女,想来不过蒲柳之姿也。哈哈!”
“哈哈!大兄所言极是!”
“哈哈!”
1时间,此地也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然而…
正所谓乐极生悲。
恰于此时,北边传来马蹄的“隆隆”之声。
1个精壮汉子策马当先疾驰而来,口中兀自高呼。
“诸位速速避让!有马受惊!速速避让!”
正干活儿的百姓们,自然即刻返回太仓继续劳作;
然则…车队又如何避让?
1番手忙脚乱之后,十余辆马车被车夫匆匆赶到路旁光秃秃的树下,惟有1辆马车,因驾车的马儿突然闹脾气,1时间赶不到路旁。
那疾驰而来的精壮汉子滚鞍下马、长叹1声后,众人只见1道白芒闪过,又听到“呛啷”、“呛啷”两声出剑、收剑之音,便见那马儿缰绳已被割开。
那精壮汉子1手牵两匹马缰绳,1手拽住车夫,刚刚躲到光秃秃的树下,便见惊马群疾驰而来。
两侧的骑手们虽然以套杆、绳索拼命收束着受惊的2十余匹骏马,然则,惊马又岂是如此容易收束的?
于是乎,不可避免地,那辆因马儿闹脾气而未及时避让的马车,便被惊马群狠狠撞上,随即侧翻在官道中央。
得益于此,惊马群渐渐止住冲势,被那数十名精悍骑手,以套马杆及绳索牢牢缚住。
这些精悍汉子们不敢有丝毫松懈,他们驱驰胯下坐骑,以绳索将这群已渐渐安静下来的惊马绊倒后,方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高地上的百姓们方才看到,北边烟尘滚滚,似乎有大批骑兵到来。
然而…
这些百姓们此刻…
他们的注意力,全部被1股馥郁醇厚的酒香所吸引。
那酒香…
似乎自被惊马撞翻的马车中传来。
只是…
这些许都百姓们,从未闻过如此馥郁醇厚的酒香。
倒不是他们见识少。
因为在许都,街市上的铺子中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其中当然不乏各地美酒。
但无论是何等昂贵的美酒,似乎都不能与自那马车中传来的美酒相提并论。
美酒那馥郁芬芳的酒香,使人仅仅闻其味,便有些醺醺然。
那能在1眨眼间完成出剑、挥剑、收鞘这1系列动作的精壮汉子,在闻到这酒香之后,双眸登时1亮。
其人喃喃道:“烈酒!极香醇之烈酒!”
这时,远处那荡起滚滚烟尘的大队5,方才驰至此处。
众百姓们定睛1看,尽皆瞠目结舌。
那惊魂甫定的领头车夫,骂骂咧咧地正欲将马车赶回官道上,但其人望向那大队5时,登时“嘶”的1声倒吸了1口凉气。
卫府后院中,赵旻见到杀气腾腾的孙尚香手中提着的那东西,心中登时哀鸣不已。
吾命休矣!
天知道孙尚香竟会将这东西给翻出来!
那东西,正是赵旻换下来的榻席…也就是床单…上面满是赵旻和步练师激战数次后留下的痕迹…
偏偏那水蜜桃鲜美多汁,孙家大小姐也丝毫不遑多让…
赵旻肠子都悔青了。
刘艾本来1直张口欲言,见此反而淡定了下来。
他已经懂了。
老夫只好再为主公善后!
其人反应极快,当即关紧院门守在门口。
赵旻无计可施,却不代表别人对此无可奈何。
赵大娘知道这熊孩子的脾气,当即笑吟吟道:“阿香留下此物,暂且回房,老身定会为你做主。”
孙尚香登时杀气全无,1脸委屈地看向自己婆婆。
“阿母…!夫君这几日夜不归宿,原来竟是…”
赵大娘接过那床单,轻轻拍了拍孙尚香香肩。
“阿香莫委屈,老身定要好生教训1番这不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