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虽时常尴尬、但始终讲义气的步骘早已恭候在此。
赵旻郑重其事地向步骘深深1揖,让后者吓了1大跳。
“主公,使不得。骘必竭尽全力苦劝步贵人。”
赵旻要的就是其人这句保证。
昨夜,为了安抚委屈不已的大小姐孙尚香,赵旻在榻上不但费尽唇舌,而且赵旻技巧全开、拼尽全力。
这3个“傻白甜”的软妹子尚且如此…
绿茶师之可怕,可想而知。
遑论伏寿还1直在宫中…
赵旻是真怕了。
对赵旻而言,这是天劫。
赵旻只要1个不慎,不止袁绍,恐怕连刘备也将蠢蠢欲动。
1旦这2者联合起来,赵旻将迎来天大危机。
所以,刘协不但不能死,赵旻还要千方百计保护其人;赵旻和伏寿的那些破事儿,也要倾尽所能做好遮掩,万不可泄露分毫。
归根结底,在如今赵旻1方实力不足之时,赵旻1方面要震慑天下诸侯,1方面也必须低调猥琐发育。
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首先赵旻需要以持续的大胜来壮声威,其次…赵旻则需善待刘协、尊奉汉室,以尽量避免给天下诸侯口实。
这便是荀彧提出的“奉天子以顺民望”。
刘渊尚且知道打着汉室之名建立“伪汉”,也就是赵汉;彭城人刘寄奴则更是打着汉室后裔之名,靠“金刀之谶”、天下民望及其泼天大功,建立起了南朝。
赵旻又焉能不知“汉室正统”观念,早已深入人心?
因此,对未来太子,甚至未来大汉天子是赵旻亲儿子这个秘密,赵旻及所有知情者,是必须坚守到死的。
步练师若当真得知此事部分真相…
赵旻既然不能灭口,便只好与其人合谋。
而且,赵旻绝对不能卖身。
因为赵旻心知肚明,伏寿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就连孙尚香还知道卖可怜博同情,伏寿…
赵旻细思极恐。
然而,对此事,赵旻却无怨无悔。
若1切可以重来,赵旻仍会毫不犹豫地给伏寿1个温暖的怀抱,再给她1个安全的港湾。
只是,赵旻会拼命遮掩此事,不给步练师任何可乘之机。
1念及此,赵旻细思极恐。
万幸赵旻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他很快便冷静如常,云淡风轻地与步骘1前1后走进宫城。
赵旻暗暗自嘲:即便你握着老子把柄,老子还会怕你1个弱女子不成?别忘了,你族叔步骘还在老子手上!
腹黑男就是腹黑男…
少顷,赵旻、步骘2人,在亲卫团团簇拥之下,来到百子坊外。
甫至此地,赵旻便暗暗心惊。
因为刘协竟然也在,而且其人此刻,正与步练师如胶似漆般依依惜别。
赵旻委实未预料到,刘协居然会对步练师宠爱到这种程度。
孙权历史上对步练师…好吧,其人比刘协有过之而无不及。
腹诽归腹诽,赵旻反应却丝毫不慢。
其人当即顿首行礼。
“臣赵从文,拜见陛下!拜见步贵人!”
步骘也随之行礼。
刘协心情显然不错,虽然其人脸上带着酒色过度的苍白。
其人微微颔首:“卿等免礼。卫将军,卿务必负好护卫之责,若步贵人出半点闪失,吾必不轻饶卿。”
赵旻恭恭敬敬顿首道:“陛下尽管放心,臣必竭心尽力。”
刘协身畔的步练师娇笑道:“卫将军,妾今晚留宿宫外,有劳卫将军护卫。”
赵旻心中“咯噔”1下。
他有预感,今晚极可能要出大事。
出于自救,赵旻提醒刘协。
“陛下,步贵人留宿宫外,此似于礼不合也。”
刘协挥挥袍袖。
“无妨,吾已知会宗正,宗正对此并无异议。”
赵旻默默吐槽:刘艾当然不可能有异议!因为伏皇后都曾数次留宿宫外!
果然,步练师冷笑起来,声音清冷。
“卫将军,皇后既可留宿宫外,妾为何不可?卫将军何故厚此薄彼?”
赵旻头皮直发麻,他完全可以确定,步练师肯定清楚某些事情…或许…这高级绿茶师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而且,步练师省亲这等大事,伏寿居然不露面…此事殊为可疑。
赵旻打定主意,今日务必找个机会问问那个赵常侍。
赵旻以眼角余光,迅速地扫了宦官中的赵常侍1眼,赵常侍投来1个极有深意的眼光。
赵旻琢磨起这眼光的深意。
其人虽心念电转,反应仍丝毫不慢。
其人再次顿首:“此乃天子家事也,臣不应过问。既如此,请步贵人上车,臣必竭力护步贵人周全。”
步练师娇哼1声:“卫将军免礼!”
随后,其人娉娉婷婷地向刘协盈盈1礼,当众发嗲。
“陛下,妾明日清晨便回宫,请陛下珍重!若非妾家父过寿,妾必不舍陛下…妾今夜必孤枕难眠也。”
步练师这番话太肉麻,让赵旻掉了1地鸡皮疙瘩。
偏偏刘协对此极为受用,其人色咪咪地凝视着面前这如水蜜桃1般的女子,仿佛骨头都轻了7分。
“卿且去,待明日吾必与卿游湖。”
2人当着赵旻、步骘,以及1众宦官、宫女们的面儿,狠狠秀了1把恩爱。
赵旻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装作欣赏宫城内的古建筑,实则1直与赵常侍以眼神交流。
通过观察赵常侍唇语,赵旻已经大致明白,伏寿之所以不管不问,是因为其人不屑与步贵人作对,那样做有失皇后身份…
步贵人上马车后,赵旻、步骘、赵旭便率1众亲卫,向许都的卫尉府行去。
步骘族兄1家,与卫尉步骘同住。
中途,步骘凑到步练师马车旁,叔侄2人隔着车帘窃窃私语片刻后,前者凑到赵旻马旁,压低声音道。
“主公,步贵人称有重大之事,需与主公密谈。骘已再3告诫步贵人,不可行逾礼之事。”
赵旻登时头大如斗。
“子山,今日乃令族兄之寿辰?”
步骘颔首:“正是。家兄已嘱托骘邀老夫人、主公1同赴宴。”
赵旻暗暗叹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子便看看,绿茶师到底想要干什么!
1念及此,赵旻便问道:“子山,令族兄1家于何时抵达陈留,为何某竟对此1无所知?”
步骘于马上作揖:“主公有所不知,家兄自5月底便已先骘1步抵陈留。彼时主公正忙于定汝南、关中之事,其后便为主公大婚之喜。
骘因偶遇公瑾及幼平,又担心吴侯安危,故而比家兄晚1旬方还。”
赵旻蹙眉苦思片刻后,终于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