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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惶惶作何念,匆匆去复返3(第1 / 2页)

赵大娘见卞夫人极为哀戚,不但当场止息让曹氏出丑的念头,反而动了恻隐之心,她当即颔首:“曹夫人但说无妨。”

卞夫人抽抽噎噎道:“先夫已去,然妾幼子良多,妾深恐因无人管教幼子,以致其众轻狡。

故而,妾恳求嫂夫人,请卫将军收妾2子为徒。若嫂夫人存虑,此2子尚可变易姓氏。”

这个时代所谓“轻狡”,通常指的是为匪做强盗。

在《3国志》中,尤其在汉末时期的人物传记中,这两字出现的频率较高。

卞夫人此举,也存了以2子为质、打消赵旻疑虑心思。

身为人母,赵大娘也有过相同的遭遇和担忧。

所以,卞夫人让赵大娘产生了心理共鸣。

“曹夫人,改姓氏大可不必,老身代犬子应下此事便是。”

卞夫人哽咽着盈盈1礼:“嫂夫人、卫将军母子皆高义,妾铭感于心!待先夫孝满,妾必奉厚礼登门致谢!”

卞夫人此举,绝对称得上1举多得,对曹氏、夏侯氏有百利而无1害。

然则,赵大娘同样不是省油的灯。

“曹夫人,不知许都而今如何?”

赵大娘在委婉提醒卞夫人:如今你儿子跟着我儿子在许都混,你别留下1个烂摊子!

卞夫人盈盈1礼:“嫂夫人但请放心,曹氏、夏侯氏,今已尽皆迁离许都,阿彰、阿植2人,妾便托付于嫂夫人及卫将军。”

卞夫人言罢,便唤来两个半大小子。

赵大娘则喊来儿媳张凝。

今年十2岁、虎头虎脑的曹彰,以及今年9岁、秀气机灵的曹植,分别向赵大娘、张凝顿首行礼。

赵大娘坦然受之,张凝颇有些不知所措。

曹彰的年龄,毕竟与不满十7岁的张凝相差无几。

可怜张凝还未为人母,便先成了俩半大小子的师娘。

见张凝颇有些窘迫,赵大娘只好吩咐儿媳去安置曹操的几个女儿。

赵大娘旋即将正与夏侯惇、夏侯渊及曹氏3兄弟议事的陈矫唤来。

“季弼,曹夫人欲留下阿彰和阿植,拜阿旻为师。”

陈矫有些头大,其人暗暗嘀咕:

主公而今未满2十5岁,尚未生子不说,且每日奔波劳碌,焉有闲暇教授弟子?此2子,恐将由曼才兄代为传授学问也。

曼才兄是严畯严曼才。

比赵云长1岁的严畯,实际上也是个老光棍。

陈矫心中作是念,却作揖道:“主母勿忧,矫虽不才,亦略通经学,主公若无暇,由矫代主公教徒即可。”

陈矫心念电转。

卞夫人好算计!

其人不但以子为质,且欲借主公之威,暗中于谯县培植势力。

如此,便是汝南袁氏欲发难,亦不得不顾虑主公之威。

待十年之后,曹氏、夏侯氏子弟若欲出仕,主公念在师徒情义上,焉能不信重此2家?

陈矫细思极恐。

其人默默后退两步,离那心机可怕的卞夫人远了1些。

“主母,时已近午,矫吩咐后厨备饮食。”

陈留太守衙署议事堂内。

赵旻总结道:“许都之事,详情大抵如此。故而,子敬,子山,你2人随我返许都,陈留便有劳2叔、季行、曼才先生坐镇。”

他2叔当然不是赵云,而是张凝2叔张琨,季行则是耿纪耿季行。

忠于汉室的耿纪,是张绣策反的第1人。

赵旻虽已将许都定为自己的治所,但根据地陈留也绝不能疏忽。

天知道袁绍若再次南攻,刘备会不会偷偷放袁绍的1支奇兵,绕过东郡直接抄赵旻后路陈留。

反正赵旻根据刘备的过往经历、历史上的表现来看,这种事发生的概率绝对不低。

所以,赵旻将张琨、耿纪、严畯、龚都和刘辟都留到陈留驻守。

议事已毕,赵旻刚要下令众人散会,突然又想起1件事。

“诸君,若旻所料无误,卞夫人极可能将其人仲子曹彰、季子曹植留下拜旻为师。

此2子天赋异禀,1武1文,来日必成大器!是故,诸君以为,旻当如何?”

鲁肃作揖道:“既如此,主公何妨竭力教导此2子,以共扶汉室乎?”

步骘表达异议:“主公,愚以为子敬兄之言不妥!卞夫人既以此2子为质,主公便应以质子待之,以免将来养虎为患!”

严畯叹道:“子山此言差矣!欲为国贼者,乃曹孟德也,此2子何辜?

否则主公何不对曹氏、夏侯氏赶尽杀绝?主公,愚以为子敬之言甚善焉。”

耿纪作揖道:“主公,愚以为,曼才兄、子敬之言甚善!而今人才凋0,主公既知此2子可成大器,何妨加以悉心教导?”

鲁肃向步骘作揖:“子山多虑矣。迫曹孟德赴节者,实非主公,乃袁本初也。此2子便欲复仇,亦当向袁本初寻仇。”

赵旻长叹1声:“子山放心,旻自当教导此2子放下仇恨,为汉室贡献心力。便如此!时已至午,我等暂且用饭。”

兵卒们的饭食好说,平时如何,今日仍如何即可,多加1份肉食,兵卒们便已欢天喜地。

但曹氏、夏侯氏眷属之饮食,却不可如兵卒1般粗粝。

这里毕竟是陈留城,曹氏、夏侯氏远来是客。

万幸有陈矫在,倒也不劳赵旻为这等小事费心。

在陈矫跑前跑后,累出1身大汗的情况下,曹、夏侯两家眷属,这顿饭吃得倒也算可口。

饭后稍歇后,陈矫自陈留军营调出5千西凉铁骑,便率军护送曹氏、夏侯氏南下沛国谯县。

临行前,曹氏3兄弟、夏侯两兄弟将曹彰和曹植带来,亲手交给了赵旻。

曹洪躬身抱拳:“卫将军,此2子,皆深受孟德兄喜爱,请卫将军尽力教导!”

赵旻抱拳还礼:“子廉将军放心,旻必视其2人如自家子侄!”

曹洪颔首:“某等急欲安葬孟德兄,卫将军,某等告辞!”

赵旻抱拳:“待事了,旻于许都恭候诸君大驾。”

5人抱拳还礼后,便各自上马离去。

赵旻远远看着夏侯惇为曹操扶棺,其余4人将他护在中间,忍不住长长1叹。

他看向壮实的曹彰、瘦削的曹植。

见这俩半大小子满脸凄惶,赵旻又叹了口气。

“令尊无愧于英雄2字,惜哉!令尊既已仙去,我便代令尊管教你2人。你2人随我来!”

曹彰略1踌躇,以变声期少年的公鸭嗓子道。

“卫将军!家父为何…”

赵旻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

“令尊之道,与袁本初之道不同!令尊欲行者,乃定乱世之霸道!其道为抑士族豪强,而解黎庶之苦,令尊实欲厘定新规则焉!

袁本初欲行者,则为宽以济宽,延续皇汉国策之道。2者可谓南辕北辙,令尊与袁本初初时虽志同道合,但最终不免分道扬镳矣。

你2人须谨记,令尊赴节时,袁本初亦同样悲痛欲绝!此非某1人之过,乃乱世之错也!

你2人若欲减少此憾事,便应发愤图强,以匡扶天下、重定规则为己任!此乃为人子之本分!”

曹彰似懂非懂,曹植却有所明悟。

“先生欲行先父之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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