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
仍是华阴城那家谒舍。
满宠以玄巾束紧头发,换上1身紧身玄衣和玄色牛皮薄底靴,将1支短弩绑在腰间,最后将短匕插入腰带中,便要推门而出。
陈登压低声音道:“伯宁兄欲何为?”
满宠淡淡道:“杀人放火,4更即还。元龙勿出门,尽管安睡。”
陈登1头雾水:“伯宁兄欲杀何人?”
满宠嘴角勾起1丝嘲讽。
“为虎作伥之徒耳,亦为桎梏义士之跳梁小丑耳!曹孟德,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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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1声,洒然离去,徒留陈登1人于屋中凌乱。
满宠早已探查清楚1切。
他武艺虽然远不及赵旻,但好歹也是经常习武之人。他虽无高来高去之能,但翻墙越舍还不在话下。
于是乎,他极为矫健且颇为熟稔地避开内城的更夫,在浓重的夜色掩护之下,径直向华阴内城1处毫不起眼的砖瓦小院奔去。
行至那小院附近后,满宠并未靠近彼处,而是在夜色及树荫双重掩护下,绕着那处小院缓缓走了1圈。
毫无意外,他在1棵大树的枝桠上,发现了另外1个同样1身玄色紧身服之人。
2人微微颔首示意后,那人指了指小院前门。
满宠再次颔首后,那人便用力1蹬枝桠,如1股轻风1般,飘然而去。
满宠撇撇嘴,径直向小院侧门奔去。
满宠抽出黑不溜秋的匕首,取下短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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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武艺不精,无法成为刺杀主力,但望风、补刀、布置假现场、遮掩证据…这些善后工作都是他这酷吏的专长。
少顷,院内依稀传来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满宠暗赞:果然是高手!行事果然干脆利落!
他不敢怠慢,当即上好弩箭,眯起凤目,躲于树干后,端起短弩瞄准小院侧门。
这个精细汉子并未多虑,也未等候太久,虽然他双臂已微微有些颤抖。
“吱呀”1声轻响,侧门甫被打开,1个脑袋刚探出头,便有1支弩箭准确无误地钉在了其人咽喉处。
随即,满宠快步上前,扶住那具尸体,以免发生声响。随后以尸体衣襟捂住伤口,小心翼翼地拔出那尸体咽喉处的弩箭。
他将短弩丢入院中,小心地避开血迹,提着短匕便进了小院。
他好整以暇地将侧门闩住,大略看了看院中的情形,见院中空无1人,便找来1盏灯笼,从容不迫地取出引火之物,伪造出那尸体因吃多了酒而失手纵火的假象。
他侧耳倾听1阵,除了风吹树叶的“唰唰”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将小院中的几把火放起来后,他也不管那高手如何,伪造出院中火势蔓延至屋内的假象后,他便翻墙而走。
当然,他并未忘记在侧门外,遗下1样东西。
他按照早已设计好的路线,悄无声息地顺利翻墙返回谒舍,极为熟稔地以特制钢丝拉开门闩,如狸猫般钻进院中,轻轻闩好门,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旋即,他嘴角翘了起来,喃喃道:“大事定矣!曹孟德,休怪伯宁背主,你不应如此待义士也!”
这同样腹黑之人并未回屋,而是昂然立于院中,侧耳倾听起来。
待听到远处随风吹来的隐约骚乱声后,满宠轻笑了起来。
其实准确来说,自从董卓老贼挟持天子迁都长安后,关中便始终不得安宁。
老贼被点天灯后,李傕祸乱长安,随后,董昭暗度陈仓,在杨彪、钟繇等人呼应之下将天子迎回许县,也就是后来的许都。
这之后,关中,尤其是长安,便从未消停过。
十几股大小势力…将关中当做战场,你争我斗,不亦乐乎!老百姓遭殃遭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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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同样属于曹操的黑历史,被曹魏史官尽可能略过不提。
因为关中名义上是曹老板的地盘嘛。
曹魏史官只会浓墨重彩书写卫觊、钟繇平定关中之事。哈哈,这群史官确实可爱。
满宠和杨彪施展的是毒计。
杨彪城府之深,不在赵旻之下。
至于满宠…被赵旻视为同类之人,能好到哪儿去?虽然满宠同样富有英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