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违反此项规定,那么出版商的印刷许可将被允许在没有任何理由情况下被吊销,报纸或期刊会被完全禁止和查封,报刊的主编则会被判处5年之内不得从事出版业。为了加强政府对大学的管理,每所大学还必须设立一个‘国家特别代表’的职务,这位代表可以从当时的大学学监中选拔,也可以是政府所认可的其他人员。
国家特别代表的职能在于确保大学严格落实德意志邦联的有关法令政策,监督师生们的精神风貌,对学生们良好的公德行为作出指导。而对于超越教学职责并‘毒害’青年学生心灵的教师,代表有责任与义务督促各邦国政府将其解职。
至于学生社团和学生组织方面,则只有得到代表特殊许可的才能继续存在。
说了这么多,相信大伙儿都能猜出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的新身份。
虽然他从来不曾到过德意志,也没有从事过教育工作,但是不论是国王陛下、英国政府还是汉诺威王国政府,都高度认可他在苏格兰场任职期间展示出的警务素养。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亚瑟还没上任汉诺威,便稀里糊涂的被外交部火速免职。
随后他又以自然哲学研究者的身份,被汉诺威王国高等教育的明珠‘哥廷根大学’选为全校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电磁学教授。
之后,亚瑟·黑斯廷斯爵士以教授身份高票当选为哥廷根大学学术委员会成员,并在缺席选举的情况下,获得了学术委员会委员们的一致拥戴,被全票推举为了哥廷根大学学监。
再之后,国王威廉四世传令汉诺威总督、剑桥公爵阿道夫·弗雷德里克亲王照会汉诺威王国议会,并委托他以国王身份代为签署国玺诏书,任命亚瑟·黑斯廷斯爵士为新一任汉诺威王国驻哥廷根大学国家特别代表,同时以学者身份兼任汉诺威王国制宪改革顾问。
饶是以亚瑟的性子,当他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也不由得被这一连串操作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虽然是同一个国王治下的国家,但德意志人的民主效率却比不列颠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他在苏格兰场晋升助理警察总监的时候,足足等了四五个月才最终确定。
但汉诺威王国那边,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他便走完了一个普通自然哲学研究者要用一辈子才能走完的路。
从获得大学教职到晋升教授,从教授当选学术委员会成员,又从学术委员会到大学学监,甚至于他还多了个国家特别代表的职务。
最难以置信的是,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居然还是完全合理合法的。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确实能算作电磁学领域的自然研究者,在这个新领域当中,除了法拉第这个开辟者以外,能够和他在名气上相匹敌的确实没有几个。
因此,给他一个电磁学教授的职位,貌似也不是很难理解。
而电磁学部作为一个新学部,正儿八经的教授就他一个,学生更是一个都没有,所以由他代表电磁学部进入大学的学术委员会也是理所应当的。
至于被学术委员会选举为学监,全程更是十分民主,连一个投反对票的没有。
而身为全哥廷根大学最受国王陛下器重的教授,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出任国家特别代表更是理所当然的,这不仅是着重提拔青年人才,更是不搞学术政治化的体现,学者治校当然属于开明统治了。
这一番操作下来,亚瑟未至其地先闻其声。事到如今,他貌似终于开始理解海涅为什么会对他的母校哥廷根大学抱怨连篇了。
施耐德笑着恭喜亚瑟道:“亚瑟,有时候人的运气来了是挡不住的。我本以为你到汉诺威是去蛰伏了,但是没想到法兰克福学生们攻击军火库的枪声,却直接把你从大使馆里逼出来了。哥廷根大学的学监,这个身份可比外交部的二等秘书体面多了。”
但亚瑟却不像是施耐德想象的那么开心,相反的,在见识了法兰西科学院的阵仗之后,他一直都在考虑尽可能远离教育机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愿望总是事与愿违,他不止没能远离教育机构,反倒还成了教授。
也许哥廷根大学里的大拿不像是法兰西科学院里那么多,但是在自然哲学方面拿捏他应该是足够了。
最糟糕的是,当亚瑟当选为哥廷根大学教授的消息传出后,他在法兰西科学院认识的几位朋友纷纷上门祝贺,并且还兴高采烈的告诉这位新任学监,法兰西科学院下半年可能派出代表团访问哥廷根的事情。
亚瑟嘬了口烟,两只手搭在石头围栏上,望着波光粼粼的塞纳河问道:“奥古斯特,你知道哥廷根附近有哪些温泉胜地吗?我打算下半年抽时间去休个假。”
“温泉胜地?那可有不少。”
施耐德用手背敲了敲亚瑟的胸脯:“不过咱们也不急这一会儿,你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你上午去和朋友道个别,下午你和我一辆车,国王陛下催的急,咱们今天之内就要走。”
亚瑟正等着施耐德主动提这个事呢。
虽然之前保王党已经把不少人员的名单掺进了青年意大利的名册当中,但是由于青年意大利的成员全都是男性,所以保王党方面的女性成员没能列入其中。
但是好在这部分人不算多,只有寥寥几个而已,所以亚瑟打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借着这次前往汉诺威,用施耐德的外交官身份打掩护,把她们一起带出法兰西的国境。
亚瑟掏出怀表低头看了一眼:“既然如此,下午三点,咱们老地方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