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应遇闭着眼叹道:“百步可破重甲长牌。”
“如此犀利?”
“不止如此,激发极为迅捷,几个呼吸就可发火。”
说到这,贺虎臣才真正重视起来,拿着枪左看看右看看,也摸不着头脑:“可试否?”
刘应遇点头,随即一大群人也不再宴饮,都簇拥着两位主官出帐试枪,自有兵丁立好箭靶,上面套着身甲,只见另一兵丁拉开枪栓填入纸壳弹,瞄准,“啪”的一声,甲上就肉眼可见地从后开了个窟窿,迅速重新又装填一发开火,连续三枪皆中。
等贺虎臣一群人到了近处,都是吸了口冷气,这装填开火速度太快就算了,三眼铳也能连发,可走到近处看到威力,三颗铅弹全部穿过前后两层甲片,留下三个贯穿伤,单孔位置的甲片翘起,无不说明这种武器的可怕。
“这贼寇有此神铳可有多少?”贺虎臣满脸凝重,这火铳的威力他已见识过,就是怕贼匪所有数量过多,那这仗可就不好打了。
“与我军交战的每百人有十只,其洛川县老巢更多,估摸着最起码有上千支,更有十几门火炮,其炮子触之即炸,可伤十数人,还有数千红毛色目人为其所用。”
“何来这么多色目人?”贺虎臣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不敢相信。
“吾有一老友,来信说道其外甥家即被刘泽贼寇所破,对其知之甚深,说其恐有里通外国之嫌。”刘应遇想起陈姓老友来信提到的岩墨书稿,其介绍刘泽土贼来历甚为详细。
“南方的弗朗机人?”贺虎臣好奇问道,这北方从未有听过如此大股的红发色目人存在,更别提国家了。
刘应遇点点头不置可否,其实他也不知道。
“我军中亦有人与其有过交往,其行事章程颇有深意,若不清除,以后必为大患。”刘应遇眼光落在人群最后面的余挺道,“余挺,你来与贺将军说说刘泽此人。”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余挺,他连忙弓着身子快步走进,将所知晓的刘泽刚起步的招兵,破庄和等等政策都说了个遍,这些其实也是他从郭顺旺等逃兵那探得的,可到底是读书人,比郭顺旺说得有条理的多,是故最近颇受刘应遇重用,每每军情都与其探讨。
这段时间小股作战的计划就是根据刘泽的基层政权专门设计的,专门釜底抽薪,事实也证明其确实有效,导致地主乡绅带领的乡兵在民众军实控区外建立起一道坚固的防火墙,有效地抑制了刘泽政策对贫苦农民们的蛊惑,更是让两方贫苦农民之间主动杀成了血仇,既增加了刘泽在乡村扩张的难度,又给明军提供了诸多辅军。
听完余挺的介绍,贺虎臣提着拳头一拳砸到桌面上,并骂道:“这刘泽果然是狼子野心,非是一般贼寇,刘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三日后如何?”
“好,那就三日后,誓杀贼寇。”贺虎臣一口答应下来,他行军至此,也需要时间休整一番,三日后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旁边的诸多将校纷纷也喊道:“誓杀贼寇,誓杀贼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