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总身边小兵拿着个唢呐吹了几下,马上小队长们就将兵丁分成三队列在车后,那些乡兵也被教着躲在各个车后随时准备拼命。
“点火绳。”小队长用随身携带的火种依次给队内的兵丁点燃火绳,这个旗内有十余名鸟铳手,其他都是持长短冷兵器,而后面的三十多个骑兵纷纷抄起开元弓准备做支援,在这种山路之中,骑兵的机动性被压制到最低,他们无法再绕道侧击,只能老老实实跟着步队。
“林老弟,对面有贼兵百十来人,多是红毛色目人,那连发铳也有。”骑兵百户对旗总交代了一番敌情,之前的战斗多是由他们这些骑兵负责,损失过大后才再配合这些步兵专挑软柿子捏,未曾想这临回家就又碰上持有元年步枪的老贼,着实心惊胆战。
旗总点点头示意知晓了,然后半抬着手喊道:“铁蒺藜。”听到命令的小队长在队中重复了遍,立刻有几名兵丁解开挂在长盾牌上用绳穿起来的铁蒺藜,前出阵前二十来步,将铁蒺藜的绳索抽出,如此一片铁蒺藜就布设完毕,这种武器在古代军中应用极广,布设也简单易成。
这群官军焦急的等待并未持续多久,很快肉眼可见一片民众军就到了近处,排在最前面的就是手持元年步枪的十个士兵,后面散乱跟着上百红毛蛮,这些红毛蛮多是长年打猎为生,奔跑是家常便饭的事情,现在改行打仗也是适应地极快。
“预备,无令开火者立斩不饶。”旗总估算着距离,近百步后再次重复一遍,鸟铳手全部已经装好子药,枪口平放。
正当旗总计算着距离,准备等到贼人进入六十步再开火的时候,对方大队却到九十步就停了。
停下的原因很简单,这早就进入元年步枪的射程了,距离这么近也只是为了欺负官军的火铳射程近而已,随着一阵爆响,排在最前面一排的步枪兵开始了集火,一阵硝烟弥漫,在风的作用下又迅速飘散。
“嗖嗖嗖”一阵铅子打在粮车上,激起一阵烟尘,不断有官兵被击中倒下,接着几个呼吸后,又一排枪子打来,如此往复几次后,防守方死伤已有十几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官军的士卒,即使有盾牌也挡不住11毫米口径的铅弹,旗总躲在第二排的粮车后,眼睁睁地看到紧跟着他的一个兵丁脑袋被炸开后,鲜血迸溅了满脸,他再也忍不住了,喊道:“陈老哥,咱们撤吧,这没法打。”
乡兵头目此时在枪林弹雨下也快被吓尿了,也没听清其他,就听到一个撤字就慌忙喊着:“老少爷们赶紧跑。”撒丫子就跑,此时在后面的乡兵也是连大车和牲口都扔了,全部跟着放了鸭子。
“长牌掷地,咱们也撤。”听到命令的长牌兵纷纷将盾牌外层朝上放置在路上,这些长牌长五尺宽二尺,外层上全部是铁钉竹钉,放在地上也可充作阻敌之用,这时候一声令下,官军迅速也跟在乡兵后面跑了,而后面民众军虽然尽力在追杀,可在一心逃跑的官军面前,他们的速度还是不够快。
这种小股追击交战在李克福率领的机动营到达北方战区后,就一直经常出现,在小股战斗中虽然明军人数较多,但在武器代差和作战意志代差的情况下,一触即走的情况居多,无论官军还是乡兵都不太想拼命,而李克福也始终解决不了山路纵横中的兵力不足问题。
这种僵持一直到官军援军到达才结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