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建奴崛起,在辽东这片土地上被如同猪狗宰杀的汉人有多少永远是个迷,汪狗儿亲眼所见的数都数不清,也正因此,每到深夜都时常被噩梦惊醒浑身发抖,平日里生怕得罪了这主子,日日委屈求全,每每想到好死不如赖活着,再怎么挨饿挨打,总比那些死了的强些吧。
达尔哈怀里抱着小银袋,扶起额娘就欲走出家门,额娘还在那喋喋不休道,“这些狗奴才一点儿也不懂事,大汗的规矩,敢忤逆主子杀之无罪。”
达尔哈摇晃额娘几下,摇摇头,不想让她再说这些得罪人的话,毕竟往后还得靠汪狗儿。
“儿子仔,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奴才,你摇***么?咱们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咱们有理怕什么?”
汪狗儿抬起头来,右手握紧刀柄,趁着两人背对着他,噌的一声抽出腰刀,一刀落下,对着达尔哈劈头剁下。
此时达尔哈耳听后方有抽刀声响,心肝五脏都吓到九霄云外,才将将转头就被达尔哈一刀,齐耳根边脖子砍过,扑倒在地。
额娘正好为人师的教导着达尔哈,怎么也没料到还有这种变故,嘴半张被尸体带了个趔趄。
汪狗儿又一刀戳去,腰刀攮进额娘的肚子左右拧了几圈,紧接着右脚踢起将其踢倒,按住了额娘的头割了下来,转过身来,把达尔哈也割了头。
“达尔哈,杀了你,我在锦州做过的恶就再也没人知道了!说不定还能去领功!”
见另一个口袋还有些酒水,汪狗儿端起一饮而尽,又取来干粮胡乱吃了个饱,去达尔哈身上割下一片衣襟来去堂屋白粉墙壁上写下九个大字:报仇杀人者汪狗儿也!
尸体也不管他们,在各屋子内搜索一番,仅仅将银子在屋后挖了个坑埋了,这才放下心来,钻到被窝里一觉睡到天明。
听着鸡鸣了三遍后,汪狗儿才又吃些干粮,一直等到村堡中有行人话语声,才打开房门。
将额娘和达尔哈的人头一手一个的提在手上,大踏步的往原来牛录额真家而去。
边走边喊道:“俺是达尔哈家的包衣奴才,一直想寻机报仇雪恨,昨日晚上终于等到达尔哈回家,俺就潜入他家,将他们都杀了!人头在此,请民众军的好汉来评评理!”
“俺是为辽东汉家百姓复仇!杀人偿命!俺宁愿一死也要为枉死的百姓们复仇!”
“罪责俺一人担之!”
原本村堡里的人见到这情形,皆关门闭户不敢围观,生怕惹祸上身,唯有驻守的民众军士兵和被解放的汉人包衣们纷纷出来观瞧,赞叹道:“真是条好汉,未曾想汪狗儿竟然如此性烈!”
“哥!”幺妹第一眼就认出来人,从院子中奔来,脚底发软,崴倒在地,一咕噜爬起来继续跑。
“幺妹!你还好吗?”
跑到眼前,幺妹却又有些情怯,汪狗儿双手将人头背在身后,傻傻的笑着,他最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人。
“真是条汉子,你何罪只有?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杀了建奴逃兵一名,若是有意,可来我民众军,一同解放全世界!”驻守村堡的班长划拉开人群,上下打量着汪狗儿。
“俺,俺只想跟幺妹在一起。”
“嘿,那倒是可惜了,那就留在这村,这正好缺个管事的,就由你来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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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狗儿露出憨厚的傻笑,内心也是兴奋异常,“俺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