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里的男人都得见血报仇,先杀了这些,以后再杀刘泽老贼,记住了吗?”王兴抽出腰间腰刀,对着后辈们厉声道。
“记住了。”他们见王兴这样,也有点害怕地瑟缩着身子,但嘴上还是纷纷答话。
“那就杀!”王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狠狠道。
他们有了榜样在前,又有仇恨的刺激,纷纷拿着刀上前,不一会儿,一阵哀嚎与惨叫声中,这些后辈彻底变成了血色的模样,他们的脸上也变了样子,不再是孩童般的天真无邪,取而代之的,是变态般的狠戾。
这时又有一队兵丁又押了五大绑的十几人过来,这群人腿抖如筛,却在刀枪的威逼下跪在刚刚死成一排的尸体旁边。
“大人,今日所收钱粮足够我军二十日之用。”张志成对贺虎臣汇报到,这次占了旧县镇,把他们围了个肚圆。
“让弟兄们处理干净点,今夜早日休息,明日亥时(晚上十二点)咱们就连夜出发,卯时(早上五点)之前到洛川县大营那,这次咱们必要杀他个措手不及。”贺虎臣拍了拍手道。
“好嘞,我这就去安排。”张志成抱拳转身就走,此时经过一天的杀戮,整个镇子剩下的人也不多了,只要晚上休息前将剩余的杀光,到时候栽在贼寇身上就万事大吉了。
刚出门就迎上了亲兵:“千总爷,咱们也去乐呵乐呵?”
张志成撇着眼,指着一旁哭哭啼啼的女子笑骂道:“把这小娘送进去,咱们就走,那个姓王的不是说给俺们孝敬吗?送来了吗?”
“送来了,送来了,两块金饼子嘞。”
听到这,张志成才满意地点点头,一马当先地走向不远处不断发出靡靡之声的大院去。
天色将晚之时,王潳的队伍才运动至旧县镇十里外,早已在此等待多时的王友元赶紧迎了上去道:“王营长,官军人数不多,最多一千骑,现在大半都收回镇子中了,我已经通知附近村镇民兵日落时分就往镇子周围要道守着,咱们晚上打吧。”
王潳也不废话,满脸真诚地说道:“王老哥,听你的,你最了解情况,你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打。”
“小人知道有地道可通我家后院。”一个满身土色的汉子连忙说道,他就是那唯一逃脱者。
王友元瞧了一眼那逃脱者,满脸不耐烦道:“你也想为你家人亲邻报仇,那就别再谎报军情了,还几千官军精骑,这差点给老子吓死,害得老子一路提心吊胆的生怕被官军突袭喽。”
那汉子讪讪而笑,也觉得有点儿着实过意不去。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详细说说,还有你们镇上的民兵呢?咋没抵抗?”王潳问道,他想着知道官军在镇子中的实际情况,他手下真正能战的也就两百步枪兵而已,既没炮又少骑兵,靠着那些民兵想要围歼这群官军精骑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抵抗了,都死了。”
“官军说用钱粮换安民符,俺家中存了些之前分的粮,应付了官军两轮后,也不够了,听着官军又来收粮,隔壁又有惨叫刀砍斧剁声传来,俺就知道这官军耍诈,就带着家人钻了地道。”
“这地道还是俺爹挖的,这一月前民众军不是来闹了阵,俺就干脆把地道挖到镇墙外老槐树下,哪里知道从那出来才发现那地方全部是马匹牲口,俺们就从这马腹下匍匐而过,未曾想惊了那些牲口,当时就踩死伤了俺娘,引得官军追来,其他人都被砍死在那树边,就俺手脚麻利,钻回了地道。”
“俺想着拼着这条命怎么也得把那些狗官军来袭的消息传出来,就又冒险从地道出来,不敢从另一头走,就想着去二大爷家,俺知道他家也有地道通到镇外另一边,还是俺帮着挖的。”
“俺架了个梯子翻到隔壁,就听到前堂有杀人声音,想翻回去,怎奈何双手酸软无力,就躲在堂屋卧室,那里有一床,上面有顶棚,俺就翻身上去,把住房梁才得一夕喘息之机。”
“未多时,有几个官兵压着两个女子也到这卧室,用刀胁迫这那两个女子行那事,我一直等到他们完事后才找到机会出了这家,来到大街上。”说到这那汉子忍不住垂泪而泣。
“满街的尸首,也幸好二大爷家就在我家对门不远,我就在尸体中双手双脚并用而行,绊倒了,有官兵路过了,就趴在尸体堆里装死尸,也幸好官军都忙着在各家抄掠,俺才到二大爷家通过地道出来。”
“躲过官军游骑,在山上才敢回望,只感觉在镇子里到处是官军,真不是俺故意欺瞒。”
听完这汉子的惨状,王潳拍了拍他肩膀道:“咱们是民众的队伍,必会给你们报仇雪恨的,你叫什么?”
“小的王秀楚。”
“你以后就跟着咱们的队伍吧,消灭了这群畜生,你就去新兵营报道,跟着咱们解放全人类吧。”王潳说完不再管他,转头就和王友元去安排进攻人员去了。
留在原地的王秀楚还在想着王潳的话,“解放全人类?是个啥?”
从上空看旧县镇周围方圆二十里到处是人影重重,被屠村的消息已经借着王友元送信的骑兵传遍了附近各村,不管是为了自保也好,为了杀官军也罢,所有男人都被动员起来向着旧县镇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