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全！

在明知晓有‘敌人’随时可能刺杀的情况下，还住在完全不了解的环境里，付羲又不是脑袋有坑。

付羲耐着性子，忽地话锋一转，“除月，你去给‘太虚’那三人组再做一次心里侧写。叫上玛姬一起，要是结果三个人都还是没有问题，就让玛姬动手全部干掉吧！毕竟人家主人都已经同意了，咱们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刺杀者只有某一个或某几个，她肯定很清楚是谁，至少也知道谁的嫌疑最大。即使董寅、闻人朱女还有李阳春都是‘太虚’中举足轻重的骨干，她也能这般轻描淡写地视若等闲么？

亦或者说，眼前的太虚很乐于见到他与‘敌人’们结仇，并加深仇恨。

本就是随口一问试探，没有抱什么希望。

这个时候，各种星际开拓联盟型号的巡星舰已经占满了港口一隅，停得满满当当。

“对对对，就是这个！付羲你怎么看？”

太虚轻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原来如此，只要把信任的人放进白名单里，不信任的人当做黑名单一刀切全部处理，就万事大吉。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付红缨表情憋屈忍了一路，终于在返回到银河之星上后，才忍不住兴冲冲开口道：

盛满苍青星穹的眼眸与付羲平平无奇深黑色的眼眸对视，互相倒映出彼此的影子，倒也显得相衬。

既然阻止不了就提前执行吧，反正这属于任务进行过程中的不可抗力因素，想必老头儿到时候也能理解。

“敌人，就是太虚中我的反对者，以及野心家。”太虚停下手上的动作，忽地开口说着，“贪婪是人类的本质，既然我可以篡夺‘紫薇帝君’的身份成为‘太虚’的统治者，他们也未尝不可。”

他抬起头看向太虚，重新开口问道。

因此，他才要把其他人都支开，一个人回舰长室。

付红缨想问的问题其实就是，难道真的是‘紫薇帝君’在背后操纵，与‘太虚’中反对太微帝君的敌人一起导演了刺杀？

她今天收集到宝贵的资料数据，正想着回去做人格数据模型。

太虚也不反驳，只是轻巧笑着，笑容之后她深邃如夜的眼眸悠然地合上。

从太微宫的宫门离开之后，一直守候在宫墙脚下的骆其清又将众人送至银河之星的停泊港口。

“不是我怀抱刺探或试炼的想法安排手下刺杀你，而是我们的敌人，那些躲在阴暗处的隐匿者，他们惧怕你来见到我，又被我说服合作，才做出病急乱投医的选择。”

她稍微收敛了笑容，停顿片刻又继续说：“我对你们没有负责的义务，在‘屠肆官’号完全解体之前出手也只是出于情分与示好。所以说起来，你们应该还欠我一句感谢才对。”

毕竟从他本就是抱着合作心思来会面的，解决部分疑虑之后，自然不必再故作姿态。

这句话的意思是：原因就和她刚才说的一样，太虚不是全知全能的，无法深入到文明每一个角落中清除异己。

“至于敌人。”

二者间气质大不相同，让人一眼就能完全分辨开来。可却有某些细微的习惯是如此相似，没有半点差别，几乎让付羲想要怀疑，此刻在与他说话的究竟是谁。

或者说，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她感到不值。

太虚眼中闪过好奇之色，然后答道：“前者可能运用了‘星神之礼’赋予的移形换位能力，后者则是单纯的定向爆破。这些手法都与蜃景虫洞没有任何关系。”

付红缨轻轻地咬了咬唇，“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有结论了。”

付羲脚步停顿，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因此，得到统治者太微帝君的肯首后，付羲反而没有着急表态，而是若无其事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是，我明白。”

“天市垣上常住着超过八十亿人类，其中不乏年龄超过一千岁的古早人物。日积月累之下，他们早就形成自己的圈子和势力网，知晓的秘密也并不少，而我是‘伪神’这件事在某种程度上根本算不上什么惊天机密。只有郗琅那个单纯的小家伙会觉得天都塌下来，急匆匆就想着逃离，避免我为防止泄密而对她做些什么。”

付羲没有多做争辩，接受了这一事实。

太虚收回目光，又是那悠扬的笑，言辞如丝：

“说到这里，我认为我已经展现足够的耐心，还有坦诚。你还有其他想要问的问题么？当然，我会有选择的回答你。”

她摊开双手，用种‘我也没有办法’的语气揶揄道：

“当然，除开付羲先生之外，我不太喜欢另外两位客人的表情。白发这位小姑娘就像一具没有感情的人偶；而你又满脸怒气冲冲，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

付羲未言语，只是静默。

太虚眼神一凝，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收敛，有些认真的歪头开口道：

想自杀哪里还用的上外人插手？

“对于他们或许是不公，但我的回答是……当然可以！付羲你按喜好处理吧。”

付羲的眸子深处掠过一道寒芒，仿佛冰冷的湖面上掠过的风。

在那么多线索下，几乎可以武断地给出结论：要么他本人是‘紫薇帝君’；要么他与‘紫薇帝君’之间还有秘密，舰长室里的‘本体’是‘紫薇帝君’。

“你是说改变彗星轨道出其不意撞击，以及后续的爆炸么？”

“呃…那个！”

付羲淡淡回应，“不知道，只有怀疑的嫌疑人。不过把有嫌疑的人全部干掉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那么麻烦。况且，现在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慢慢一个个筛选不是么。”

太虚似乎累了，仿佛源源不断的质问与解释在消磨的精力。

付红缨狠狠地摩拳擦掌。

这些话在付羲听起来，并不能接受。

“那么我的第二个问题，在我之前，你和你的另一位合作者，达成的交易是什么？”

他挑了挑眉毛，又开口提问：“郗琅把你称做‘伪神’，是篡夺‘紫薇帝君’之位后才成为‘太虚’的统治者。哪怕有投机取巧的成分在里面，你距离真正的‘星神’想必也只差临门一脚。‘太虚’中真的有人能违抗你的意志？”

她索性靠在高台上那张椅子上，如一颗宝石般整个人变做横躺的样子，优雅地用手指杵在额前，轻轻打了个哈欠，“你未免把我想的过于全知全能，就算真正的星神也无法做得事情面面俱到。祂们只是生命层级比我们高，有着修改世界规则权限的特权者。”

“结论就是……”

然后再次读取大脑神经，仔细探查残存记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