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敌人

“呵呵。”

面对太虚的威胁，付羲只是轻笑了两声，仍然坐在朱红色椅子上无动于衷。

他只是用听不出偏向与态度的语气，稍作提醒：

“你还没有解释真正的问题，什么是‘紫薇垣’存在的机制，以及敌人又是指什么？”

有关‘紫薇垣’是‘紫薇帝君’所遗留下来星神礼赞这件事情，在此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不用太虚来说，付羲也很清楚不是什么人都进入‘星神礼赞’，肯定需要资格。

但这并不足以算作‘紫薇垣’存在的机制。

机制是内部的东西，星神礼赞的质量锁只是个简易筛选的门锁。

如果太虚想描述的困难只是这种事情，那双方也就没有继续纠缠谈论下去的必要。

太虚在她的高台椅子上，深深朝他望过一眼，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紫薇垣’需要两个主人，而我是其中最有资格的候选者之一。我知道并且能告诉你的只有那么多。”

……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他随口又换了话题，继续提问道：“在‘屠肆官’号上，那种操纵蜃景虫洞对我进行刺杀的方法，究竟是如何实现的？这个问题应该不是什么秘密。”

“付羲，郗琅应该把她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那你就应该猜到蜃景虫洞其实就是‘紫薇垣’的入口与外在表现。除开‘紫薇帝君’本人，没有人能操纵蜃景虫洞进行刺杀。”

付红缨率先眼眉微挑，反问：

“好！交给我了。”

于是在走廊的一处分岔转角，付羲与两人从不同的方向分开了，变成了独身一人前行。

忽然，太虚挽了挽从小巧耳廓边垂落的发丝，这不由得又让付羲想起郗琅。

董寅几人在蔚蓝星的时候或许做过一些调查，可没理由去调查他有哪些直系亲属又分别叫什么。

“你认知他？”太虚眉头一挑，忽地微笑起来，“也对，毕竟你们是同一处的人。”

她摇了摇头，语气坦然：“不过，无可奉告。我说过，我会有选择的回答你。”

……

“你指‘屠肆官’号上的刺杀者？”

关于蜃景虫洞就是‘紫薇垣’入口这件事，太虚没必要骗他，因为很容易露馅。

太虚点了点头，反而露出一个更像是郗琅开心时会露出的笑容，甚至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毕竟很大概率上，太虚并不知道他与付道一之间的亲属关系。

一直在旁边很少说话的除月点点头肃然答应。

事实上到此时为止，他对太虚所提出的合作邀请基本已经认同大半。

她的话中显然有所隐瞒，不过双方并非生死盟友，自然也不可能做到完全坦诚。

因此付羲反倒更倾向于，银河之星失控与他在‘屠肆官’号上遭到的刺杀是两码事，只不过恰巧发生在同一时间。

付红缨连忙点了点头，追问说道。

付羲也有这个疑惑，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即便会与‘敌人’加深仇恨，他也没有放过可能刺客的理由。

尽管现在还没收到诺亚发出的动手指令，但自家弟弟已经下令干掉他们了，她还能阻止不成？

其实‘太虚’统率行政职责的学令馆为所有客人都在天市垣的繁华之处安排了住所，以求务必能让客人们体验到‘太虚’最繁华那一面，但付羲毅然还是选择回银河之星。

如果付红缨的疑惑成立，岂不是说他自己在杀自己。

付红缨犹豫地看了眼身旁的付羲，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止住了。

他口中提及的合作者，自然指的是付道一，不过付羲没有直白说明出来。

“不是黑名单，而是白名单？”

太虚眸中苍青色光辉一闪，淡淡说，“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么？付羲先生。”

付羲定定看了看她，稍作思考后同意，“也行，那付红缨你去吧。”

杀那三个人，其实是付道一安排给她的任务。

付羲则平静地陷入思索，仿佛真的在思考要问什么谜题，最终却只冷冷地问出一句：

“既然，你说刺杀我的刺客，也是你的敌人，那我把他们杀了怎么样？”

“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喂，老弟，刚才那个太微帝君说……”

付红缨又插进话来，挠了挠头，“能不能让我跟着除月一起去？毕竟我也是受害者，心里的火气还没发泄呢。”

付羲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一边踏上穿梭机去往舰长室，一边回答：

“她说蜃景虫洞就是‘紫薇垣’入口本身，除‘紫薇帝君’外无人可以操纵，但在我们此前遭遇刺杀的时候，银河之星确确实实陷入了失控，并且蒂露她们也真的看见了蜃景虫洞显现。”

她柔和地伸出纤细的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只有在没有其他人的环境下，他才能把‘本体’从维生仓拿出来。

再退一步说，太虚知晓付道一这个名字，也不是必定就知道付道一就是她的合作者——以付羲对付道一的了解，他与太虚交易时肯定是用的假名代号。

“同时我也不太想解释，为何在这么多年中，我不去清理解决掉他们。原因刚刚已经说过了，不必浪费口舌重复一遍。”

这样子付羲就能与她绑得更死，坐上同一列战车。

“你知道谁是凶手？”

“那不也是你故意引导的么？”付羲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