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奥姆发现四周的海水正在一点点脱离她的掌控，好像它们有了新的主人。

“我的控水术不起作用。”

一抹倩影游过，所过之处海水变为一片漆黑，即使是最耀眼的闪电也无法为奥姆带来一丝慰藉。

“将军，有……”

“啊……”

“你这个怪……”

一声声戛然而止的惨叫，折磨着奥姆薄弱的心智，她有些无法接受，明明五分钟前，她们还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人类军队压根没有组建出完整的防御，奥姆都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然而这曙光如今变成了泡沫幻影，奥姆身处绝对的黑暗中，只有她一人喘息的声音，那感觉仿佛要将她逼疯。

“是谁在装神弄鬼！”

奥姆再度高举三叉戟唤来闪电，刺眼的白光刹那间照亮了整片海域，而光明也只是持续了一刹那，在这一刹那间，奥姆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但她情愿自己没看清。

一具具干瘪腐朽的尸体漂浮在奥姆的四面八方，好像一个由尸体堆砌而成的绝望牢笼，将奥姆死死困在其中。

一只手扼住了奥姆的喉咙，她想要挣扎，更多的手抓住了她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你的部下已经全部溺亡。”

夜枭那沙哑又带着些许戏谑的嗓音在奥姆面前响起，扼住她喉咙的正是夜枭。

“你……你是蝙蝠女侠，你不是死了吗！”

夜枭脸上浮现出笑意：“大海会改变万物，与死水相融，你必将屈服于注定的结局。”

黑色的液体顺着夜枭的手臂流向奥姆，钻入这个黑发小妹体内，从内到外改变了她，她的皮肤破碎，变成坚硬的鳞甲，指尖长出利爪，瞳孔涣散，只剩下一片眼白。

这就是溺亡怨魂最强大的力量，她不仅能够控制海水，还能够运用扭曲的神力，用死水侵蚀每一个敌人，使人背弃赤胆忠心，让逆臣贼子都能够为她所用。

“就像溺亡者那样，不断向岸上的人求助，在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后，将他们拖入深渊。”

夜枭捡起奥姆的三叉戟，瞬间获得了整片大海的控制权。

但她没有进一步对亚特兰蒂斯发起进攻，而是转身看向某处。

“连我也无法看穿死水，你是怎么做到的。”

夜枭感受到一个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但那怎么可能，死水连光和灵魂都能吞没，视线如何能穿过！

“布鲁茜啊布鲁茜，你真是让我好找。”

一只手掌随意拨动，轻易就将死水驱散，从后方走出一个瘦削的男人，他全身都隐藏在黑色的衣甲之下，仅有笑口常开的下半张脸露在外面，双眼被带有尖刺的金属圈遮挡，偏偏夜枭还是能够感觉到。

那仿佛能够直达灵魂的视线，光是与他对视，就给夜枭带来极大的压力。

但夜枭毕竟是夜枭，他能和老爷对标，自然不会被区区长相吓到。

狂笑注视着夜枭，他所戴着的头箍让他可以透过黑暗多元宇宙之膜，看到人们内心害怕和渴求的东西，狂笑能够看穿人的欲望，并且这个头箍可以帮她过滤掉暗能量的杂音，让他更专注于自己希望看到的目标。

狂笑能够轻易洞察人心，所以才能说服这么多黑暗骑士听从他的命令。

透过头箍，狂笑看到了夜枭的欲望，那是一个燃烧着的哥谭，又或者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哥谭，在那条熟悉的小巷中，一个蝙蝠侠躺在那。

“你很想要杀死我吗？”

夜枭摇头：“我不想杀你，狂笑之人，我想杀的，是布鲁斯，是蝙蝠侠。”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

狂笑完全没有起疑，他所看到的和他所听到的完全吻合。

狂笑抬起手臂，黑暗多元宇宙的裂开一道缝隙，五个形态各异的蝙蝠侠向夜枭投去视线。

“我这里有很多版本的蝙蝠侠，嗯，不过他们都不太符合你的口味，你想杀死的是沉溺于英雄幻想中的蝙蝠侠，我知道蝙蝠侠在哪，你会成为他，他们，所有人的梦魇！”

狂笑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嘴巴几乎占据了下半张脸，这还不足以诠释他的疯狂。

一道柔和的光芒亮起，夜枭抬起头，她看到了主宇宙，也就是地球0，以及另外51个地球。

“看到了吗，蝙蝠侠就在那里，让我们一起……”

话还没说完，喷涌而出的死水打断了狂笑的演讲，他灵活地躲避开，而他身后的绿灯蝙蝠侠就没那么幸运了。

“你想要做什么，我们可是同伴啊。”屠戮了整个绿灯军团的破晓诡灯捂住胸口，情真意切道。

狂笑侧身靠在一根石柱上：“预料中的，她想控制住我们所有人，让我们听她的号令，唔，看来在这个性别颠倒的世界里，“我”是个大女子主义者。”

破晓诡灯手上的绿灯戒指发出光芒，将自己包裹在内，隔离了死水的侵蚀。

“那你倒是找狂笑蝙蝠啊，他才是我们的老大，光弄我算什么。”破晓诡灯很不满，他认为夜枭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捏了。

夜枭眼中闪烁着红光，护目镜下，是冷血动物的竖眸。

“你是他们当中看起来最不合格的一个，我不需要弱小的队员，让我帮你变强吧。”

单论肉体，破晓诡灯确实是所有黑暗蝙蝠侠中最弱的一个，连狂笑都要不如，因为他在父母被枪杀后就戴上了绿灯戒指，有了这宇宙最强大的武器，这个布鲁斯自然就疏忽了对肉体的锻炼。

“嘿，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强的，”破晓诡灯继续抵御着死水，同时看向狂笑：“狂笑，我能还手吧。”

狂笑对于这场突然爆发的战斗没有任何意见，哪怕知道夜枭是冲着他来的，他还是那副尽在掌控的模样。

“随便你们，其他人想要动手的话也请随意。”

狂笑对自己再了解不过，从来不会轻信别人，只相信自己的力量，队伍里一帮黑暗蝙蝠侠，不打个几架是不可能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算是定番节目。

而每一次乱战，都以狂笑的胜利告终。

听见狂笑的话语，有的蝙蝠侠不屑，有的立刻发出兴奋的笑声。

“我的战刃渴望饮血。”

无情战魔越过宇宙裂隙，进入到布鲁茜的世界。

“可以作为打发无聊的消遣。”

全身长满尖刺的毁灭日把手搭在宇宙裂隙上，凭借蛮力将裂隙撕扯大，以供他庞大的身躯穿越过来。

“我得好好教训下你这个女权主义者。”破晓诡灯飞过裂隙。

包括狂笑蝙蝠在内，最终有五个蝙蝠侠来到地球负11。

“布鲁茜，布鲁斯可是很强的，千万记得“放水”哦，哈哈哈……”

狂笑之人开始狂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