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抽抽噎噎的努着嘴,再张一下,然,又滞了一瞬,竟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沈要道:“子窈,你想管我便管我,不想管我便不管我,我没有关系的。”
他只哀哀的牵住了她,仿佛一条求乞的弃犬。
只唯恐说得多了,便要惹得她厌烦,再遭抛弃,便不敢再求爱了。
又疑心什么怜爱、什么偏爱、什么情情爱爱,根本遥不可及。
如此,他的一心痴爱,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他已然来迟了。
于是,再不言语,只自欺欺人的相安无事下去。
萧子窈一见沈要默住了,便吞吞吐吐的问道:“大夫是让我沐药浴?”
“嗯。”
“那你退下去便是了,让莺儿过来伺候我。”
她隐隐的像是被他哄住了一般,语声有些娇气,更羞,眼睛却不看他。
萧子窈自顾自的走进了浴室去。
沈要一直都是住的厢房,装潢自然不如她那一间屋子来得奢靡,左右无有浴缸,便烧一木桶的热汤出来。
那热汤是鼎沸的,香气也是醉人的。
萧子窈便直觉有些眩晕了。
她一面窸窸窣窣的褪下了裙衫,一面又探手进去,撩拨那水波一下。
复又紧咬着牙关,只将身子重重的跌下去,仿佛自寻死路一般,痛苦,更痛快。
那热汤烫得厉害。
如此,肝肠寸断,心眼麻木,于是沈要悄然的推门而入,她便不得而知了。
萧子窈轻吟道:“莺儿?”
“……是我。”
萧子窈骤然惊醒。
她一下子扭过了肩来,一时之间,水花便淋淋的飞了起来。
却见沈要深沉着面色,眉眼之间更有些晦暗不明。
他只定定的站在萧子窈的眼前,分毫不退。
“出去!”
萧子窈切齿道,“谁让你进来的!”
谁知,沈要默然不语,竟兀的一步刺上了前来,只切切的捧起了萧子窈的面庞。
“你要干什么!?”
萧子窈一时失措,便要恨恨的去驳他的手,谁知,腕子一抬,根本无有气力,身子也滑滑的软了下去。
萧子窈不由得心下一紧。
却只听得她呜咽一声,嗓子更是千娇百媚。
“……沈要,你、又给我下药?”
沈要面不改色道:“嗯。”
似是不够,便又认认真真的补上一句。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听我的话。”
话毕,他便侵身吻了上来。
撬开她的嘴不比撬开她的心更加容易,亲吻也好像一场严刑拷打,他舍不得,却更上瘾。
——这是他唯一的施暴。
萧子窈终于招架不住。
那热汤依然滚烫,他便也躁热,于是一解一衫,只义无反顾的投身进去。
原来,爱欲汹涌的水花与溺毙挣扎的水花并无二致。
沈要竟有些了然了。
如此这般,爱欲便可以溺毙了他。
他只激烈的折过了萧子窈的手来,手中锒铛一响,便用链铐将她锁住了。
只有这一回,必要换她戴上锁链。
萧子窈于是含泪叱道:“沈要,你趁人之危!”
沈要闻言,却只静静的挑眉应道:“六小姐,我已肖想你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