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猛吸了一口,结果那香烟也是回潮的,呛人得紧。
沈要咬着牙,只将咳嗽憋回了嘴里。
他最擅长缄口不言。
那烟灰默默的烧着,像一条死线,他便有些出神了。
谁知,遽然有人唤他。
“呆子,你在做什么!”
沈要一惊,然,烟头还不及捻灭,萧子窈便已冲了过来。
她却是不曾披着大氅的,只一身薄薄的软衫,硬扛冷风。
“我早在窗边瞧见你了,可你半天也不进屋,就是为了在这儿抽烟!?”
她恼着,狠狠的瞪他。
“你会抽烟,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沈要反唇问道:“是不是我早些告诉了六小姐,您就要早些把我赶走?”
鬼使神差的,他简直有些蛮不讲理了。
那烟灰又烧了一截,更连带着一点将息未息的火光,一道完完整整的断裂了。
那一截燃烧着的灰烬落在他的皮衣上,只一瞬,便烫出一颗泪痣似的伤口,一缕轻烟如魂魄般飞散。
萧子窈错愕一下,立刻劈手夺下那余下的烟头来。
“沈要,你以为你糟蹋的是什么?”
沈要默了默,终于含糊不清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子窈大怒,只低声叱道:“我说的不是这皮衣!我说的是我的心意!你到底要糟蹋几次才算够!”
那烟头快要烧尽了。
她便低下头去,只学着他那吞云吐雾的模样深吸了一口。
顿时,五脏燃烧,肺腑起火,她不停的咳嗽着,却狠狠的憋住了眼泪。
沈要忙去抚她的背。
“六小姐,都是我的错。您打我骂我都好,却不要折磨自己。”
萧子窈一把甩开了他。
“少在这儿假惺惺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退了开去,唯恐避他不及似的。
“我等了你好久!你这么晚才回来,还有事瞒着我……”
沈要一下子凄哑的默住了。
他简直患得患失,遽然怕得要命。
“……萧子窈,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你不是盼着我早些赶你走吗?”
萧子窈冷冷的睇了睇眼,只一拂袖,便把他丢下了。
沈要直觉心下一紧,脑中嗡鸣一片,眼前也发黑,竟不管不顾的扑上了前去。
他一把扣住了萧子窈,又扳过她的脸来,下手很重很重。
可萧子窈每一次去扳他的脸,分明都是很轻很轻的。
她吃痛,便惊呼。
沈要凶恶的兀自吻了下去。
那回潮了的、废气似的烟味久久不散,欲火在唇上点燃再蔓延,牵扯血肉,痛苦与快乐缠斗开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然后,萧子窈揪住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