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莫名一笑,只以为是听错了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余闵爱妻心切?你倒是给他安了个好名声!”
萧子山皱眉道:“不是我要留他一个好名声,却是我想留一个体面给二姐。”
萧子窈默了下去。
萧子山复又说道:“明日大约会来许多上门拜礼的。子窈,父亲年纪渐长,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总该为他分摊些担子。”
“那我将自己关起来就是了。我不见客,便不会惹祸。”
“不,子窈,你只管陪我来应酬。”
萧子山附耳上前,眉心紧锁。
“二姐被人害死了,我也恨得要命,我咽不下着一口气!这一回死的是二姐,那下一回呢?他们还会对谁下手开刀?难道要看着他们杀尽我萧家的兄弟姊妹?”
“子窈,你知道父亲为什么最喜欢你?因为你有血性!平日里,全家上下视你若珍宝,可今非昔比了,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与其受制于人,不如自行开辟出一条生路!”
萧子山的眼中爱恨交织。
萧子窈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却不想,陌路至此,终是难以幸免。
然,萧子窈听罢,只落落的点了点头。
“四哥言之有理。”
她傲然的端坐着,全然无畏无惧,“只是,有一点我却是不肯认的。”
“你说。”
萧子窈切齿道:“哪有那么多生路?有人死了,才有人能活!”
萧子山失语一瞬,心事重重。
他直觉冬日漫漫,根本难熬得要命了。
翌日,萧子窈盛装打扮了一番,便携了沈要往主楼去了。
二人一路无言,只待近了主楼,沈要方才问道:
“六小姐,您打算怎么办?”
他只将她看得很紧,更有些忧心忡忡的。
她为了使些手段,便放肆张扬的美丽起来。
可他却一时不再吃味,只是怕。
怕什么?
他简直不敢说。
可又有什么是不能同她说得的呢?
他的一切,都是不敢同她说的,无论爱憎。
然,萧子窈却是轻笑着看他一眼,道:“什么怎么办?你难到以为我要择一个有权有势的嫁了不成?
”
“不……”
萧子窈娇嗔道:“呆子,你好笨。你低下头来,我给你开一开窍。”
沈要听了她的话,方才俯下身去,便见得那红唇贴近,仿佛是要吻上来似的。
可萧子窈只轻轻的吹了吹他的眉眼。
“呆子,现在眼里清明了吗?”
她笑盈盈的说道,“你好好的看着我,我到底哪里像是要嫁给别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