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正欲踩他踩得重些,于是脚下信信的一碾,只待沈要吃些苦头。
可谁曾想,却不知她究竟是碾在了何处,仿佛是一粒红豆似的小点在她的足心一滚,微热的,却不硌人,只此一瞬,沈要便闷哼出声。
萧子窈立刻古怪的盯住了他。
“你没事瞎哼哼什么?”
沈要面色潮红道:“六小姐,别……”
“别怎样?”
萧子窈似是有些懂了,那一处,大约是沈要的…
…
可她却是一时起了些坏心,偏要碾着他、磨着他。
只看他无可自制的模样,她便能够感到快乐。
“别怎么样?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沈要眸色幽暗,恍如一条许久也不曾开过荤的恶犬,如饥似渴、喉咙喑哑,直呜呜咽咽的低吟着。
他难受得厉害,却也快乐得厉害。
“六小姐,求您……”
沈要弓着身子,劲腰绷得很近,更颤抖得厉害。
他想求些什么?难道是想求她停下来么?
也许不是罢?
他分明是想求她给得多些,更多些!
沈要的心口烫得吓人,萧子窈一惊,便忙不迭的去瞧他的脸。
然,只一眼,她便露了怯。
却见沈要双目赤红,仿佛饥渴难耐,又仿佛欲壑难填。
可他的眼中,却只有她一人尔。
萧子窈怔忪一瞬,耳根子烧得通红。
她于是猛的抽回脚来,只趁着沈要的不备,落荒而逃。
却是逃无可逃的。
萧子窈缩在车座的另一边,忽冷又忽热的瞄着沈要。
那胸前的爱抚离去了,沈要直觉脑中一阵颤栗,心下一紧、喉间一松,浑身竟不觉冷意,反是愈发的躁热起来。
他哀哀的、巴巴的望着萧子窈,黑瞳微微的漾起了皱,似是有些潮湿的朦胧。
“六小姐,我……”
萧子窈打断他道:“你觉得我宠你吗?”
话毕,竟是硬生生的甩过了头去,只盯着那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再也不说话了。
沈要欲望难纾,只一路强忍着回了帅府。
他实在是无法逃离、更没有办法。
车子左右只有那般的大小,他退无可退,鼻间尽是萧子窈的香气。
她并不很甜,却像是染了血的、盛放的玫瑰,冷冽的芬芳着,又像是刺骨的寒湖,有欲望的潮气与腥气。
他简直被她勾引的发了情。
车子一路疾行,帅府已然愈来愈近了。
甫一下了车,萧子窈便耍着娇,总赖着不肯穿鞋走路,沈要只好再度抱起她来。
欲望愈演愈烈,他感到一种下流的快乐。
沈要于是匆匆的将萧子窈送回房中,只颔一颔首,便携了面具退了出去。
复又默默的回了厢房,躺在那张孤独的床上,冷床冷榻的,唯独他却炙热。
沈要阖着眼,虔诚的吻上了面具的红唇。
顷刻间,痛苦与快乐、畏惧与渴望,只如潮水一般的涌向了他、淹没了他。
他想着萧子窈,痴想、妄想、贪想、肖想,反正,总是想着她的。
想着她,然后攀上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