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同梁耀双双对峙,一时之间,气氛竟有些诡谲。
在旁人眼中,这分明是新欢与旧爱的修罗场,萧子窈夹在中间,本该是左右为难的。
可谁曾想,她竟明目张胆的任由沈要搂着、抱着,根本是非常的偏爱与袒护。
梁耀于是软了软,像是示弱一般的,立刻显出了翩翩公子的态度。
“子窈,你当真是不肯原谅我了吗?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对你……”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然,萧子窈只一扫眉,淡淡的说道:“你对我如何,那是你的事,我已经不感兴趣了。”
话毕,复又转向沈要问道,“呆子,那蝴蝶坠子你放哪了?”
沈要面不改色道:“口袋里。”
“你这样好拿出来吗?”
“好拿的——六小姐,抱紧我。”
沈要说罢,便将萧子窈向怀里紧了一紧,倏尔骤然发力,只腾出一只手来,一瞬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对蝴蝶坠子。
他之于她,总是这般难舍难分的。
萧子窈体态轻盈,抱住她、再抱紧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可沈要的身上还带着伤,这厢强行发力,伤口便微微的有些裂开了,直觉有些疼。
他皱一皱眉,却不作声。
萧子窈一见,旋即附耳道:“逞什么能耐,你难道当我是要跑了不成?”
沈要于是说:“六小姐,我不打紧的,可是您脚疼。”
如此看来,他们倒像是甜甜蜜蜜的咬着耳朵一般。
梁耀的面色愈发的沉下去了。
萧子窈视若无睹,只递上那蝴蝶坠子,坦然道:
“梁耀,你收回去罢,我厌了。”
萧子窈话已至此,倘若再加以推辞,倒显得他梁耀优柔寡断、温温吞吞了。
梁耀落落的接下了坠子。
他嘴角仍是噙着笑,可眼睛却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沈要来,目色更是不善。
“子窈,你这护卫倒是面面俱到的。”
萧子窈笑说:“对呀,所以我才喜欢他。”
说者有无心,听者有无意。
萧子窈话中的喜欢,究竟是哪一种喜欢,实在惹人浮想联翩。
可她,只怕沈要不能听懂。
萧子窈总担心沈要的伤口又要不好,便嚷着要他放她下来。
谁知,沈要又是呆呆愣愣的,左右也不肯撒手,直要拂了她的好意。
“松手!”
“不松。”
沈要轻声道,“六小姐,别再乱动了。”
她偎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他便有口不能言。
却是此时,夏一杰跳过一支舞,正从舞池里懒懒散散的晃了过来。
“子窈,他又不听你的话?”
夏一杰一面问着,一面便要去掰沈要的胳膊,“还不快松开!子窈不乐意你抱着她!”
夏一杰看沈要总有几分不顺,要去拽他、掰他,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直使出了十分的力气。
萧子窈一惊,立刻叫道:“你轻点儿,别弄疼他了!”
夏一杰一时失色,更诧异道:“怎么,他还成了个宝?你竟这样的护着他?”
萧子窈张一张嘴,有心分说,却无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