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儿哭得身子发颤,站也站不稳,萧子窈一见,立刻摆出满面的厉色。
“怎么就知道哭!平时看不好我二姐,出了事就慌神!”
话毕,再一转头,连忙点住鹊儿道,“鹊儿,你速去将大夫请上门来!”
萧子窈气势凛然,鹊儿不疑有他,直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那厢,鹃儿仍是瑟瑟的,显得很不成器。
她哆哆嗦嗦的抬一抬眼,正想瞧一瞧萧子窈的面色,谁曾想,只一眼,竟与沈要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沈要冷冰冰的睨着她。
他生得高大,肤色也微深,眼下着一袭黑衣,只一言不发的往旁的一站,便显出恶犬一般的凶相。
鹃儿一见,腿一软、心一骇,反倒哭得更厉害了。
萧子窈又急又恼,于是连声斥道:“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快去知会三姨一声!”
说罢,便是连打带骂的推开了鹃儿,心惊胆战的往萧从月的房里赶。
甫一破门而入,却见萧从月气息奄奄的歪在床头,针线活计也落了一地,竟是彻彻底底的晕死过去了。
今时今刻,萧从月的房里倒不似从前那般的冷,炭盆暖暖和和的烧着,窗户也关得很牢。
萧子窈一惊,唯恐萧从月吸多了煤烟,怕是救也救不回了。
她于是不顾一切的扑向窗子。
然,沈要竟快了她一步。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他只一探手,便开了窗子,更对萧子窈说道:“这里有我。您专心陪着二小姐。
”
萧子窈感激的点一点头。
那厢,三夫人得了鹃儿的通传,立刻十万火急的赶了过来。
眼下,大夫人不在府上,萧从月的这一胎,便由她全权看护着,万一有了什么好歹,她也不能轻易脱罪。
三夫人一进门,便要去掀萧从月的被子。
谁知,那锦被方才掀起一角,三夫人便惊叫道:
“糟了!落红了!”
萧子窈心下一寒,简直怕得要命。
索性,正当时,门外终于响起鹊儿救星似的呼声。
“小姐,大夫带到了!”
萧子窈始终守在萧从月的门前。
房里留不得太多人,她与三夫人只能在外干等着。
沈要不知去哪儿抬了一把靠椅,萧子窈方才坐下,便见得楼梯的转角处晃过几道影子,竟是萧大帅携着余闵回了府。
三夫人攥着帕子,正想着如何摘净了自己,却见萧子窈已然冲了上去。
“是不是你搞的鬼!”
萧子窈一把揪住余闵的领子,目色森冷异常,“我二姐若是不好了,我便要你赔命、赔命!”
萧大帅喝道:“子窈!不准瞎说!快放开你姐夫!”
余闵装腔作势的冷笑一声:“子窈这是气糊涂了!从月是我的心头肉,她出了事,我比谁都着急。”
萧子窈不肯松手,萧大帅便橫了沈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