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兄谆谆教诲道:“你们下了山,心里要有数。有的地方尽管横着走,有的地方要加倍小心。地图上这些黑色的州郡都要小心,但是到了咱们这里,你们就可以放心了。回到书院里,你们就忘记外面的风雨,专心打磨剑心,让自己变得强大。”
陆子清和李婉儿都看懂了,地图上黑色的州郡是鸿蒙派的地盘,霄云派的禁地。大周往南往东都是霄云派的地盘。霄云派的总坛在北海那边,一个很大的仙岛上。
虽然地盘很分散,但是总的来看,霄云派的势力可说是遍布天南地北,足以跟鸿蒙派分庭抗礼。
“小心个屁。忘记个屁。怎么忘?”郑师兄则不喜欢陈师兄的话,端着酒碗,豪放道,“我们霄云派从来都是没有路,杀出血路。到明年三月之前,必须杀出一条路。谁挡了我们上京的路,就送他归天!那些太师派的狗腿子,过来一个老子砍死一个!”
陆子清和李婉儿越听越害怕,原本就是聊聊天还没所谓,露馅了也不至于有什么大事,大不了让阿巴斯来领人嘛。现在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大事,露馅只怕会死。
陆子清赶紧敬酒,转移话题:“那师兄,我有些功法上的疑惑,不知道当不当问。”
“师出同门,有什么不当问的?”海天双剑都很热情。
陆子清和李婉儿就霄云派的心法、功法一通请教,说这些就比较安全,不牵扯霄云派的内幕。陆子清把偷师过程中搞不懂的一些问题都问了,等于是帮谢无双问的。
“你们问的这些都特别实际。”郑师兄听了这些问题很高兴,一拍桌子,兴奋道,“问得好,想不到你们已经领悟到这个程度了!”
然后俩人就开始一对一解惑,直接呈现剑气,示范剑心。陆子清和李婉儿其实并不能很明白,但也只能不懂装懂。
“比方说,你们遇到了鸿蒙派的高手要杀你们,不要怕。”陈师兄拿出干货,“打不过,千万不要急着跑。”
“鸿蒙派的功法有弱点。跟天下所有的气宗一样,鸿蒙派的心法首重呼吸。”
陆子清点头,天下没有完美的功法,任何宗门的绝学都有弱点。
“像你擅长剑诀,你就这样做。”性情粗犷的郑师兄给陆子清支招,手指沾了酒水,在桌面上比比划划,“我看你剑气挺野的,就用这招海中剑,在鸿蒙派提气的时候伤他气门!出手要做到无迹可寻,只要对方不是绝顶高手,这一剑破他百防,至少得让他闭口气。不说百战百胜,起码能全身而退。”
“千万别跑,鸿蒙派的高手特点就是身法快,法术强,擅长定身、索敌。你不先把他干残废,你根本跑不了。”
“出手要干脆,别逼逼。鸿蒙派的功法特别阴,说不了两句你已经中招了。他们往往会拿话将你,暗开神通……”
陆子清听得两眼发亮,我靠,我一个鸿蒙弟子都没想过,我们鸿蒙派的招式还可以这么阴险。郑师兄看起来很粗犷,会给人一种错觉,其实他粗中有细,很能麻痹对手啊。
总之,总结霄云派对付鸿蒙派的要点,就是直接动手不逼逼。
陈师兄在一边给李婉儿单独指点:“像你擅长青云引,遇到鸿蒙派你就这么着。你不是破不掉雾隐千重吗,但其实也不用破。我教你一招青云引破敌之法,引他入彀反杀!你这样这样,用青云引黏住对方,不给喘息的机会,一点点削弱,不怕弄他不死!”
李婉儿都想拿出一个小本本给记上,干货太多了,一时消化不掉啊。要是锦鲤战的时候学会了这些招数,打败陆子淑搞不好都有机会。
海天双剑不停地传授江湖经验,陆子清和李婉儿都听得如痴如醉,说到底,江湖经验太重要了。
郑师兄忽然对陆子清疑惑道:“我感觉燕小弟你这个剑心……似乎很迟钝啊?”
剑心太差,沟通着费劲。
陈师兄也对李婉儿摇头道:“你这小师妹怎么光练青云引啊,不练剑心,这怎么行!”
两人眼中疑惑渐盛,陆子清和李婉儿都是暗自狂汗。
陆子清道:“不瞒二位师兄,小弟我入师门之前在家里练得太杂,剑心原本就有些迟钝,师父也没教给我应当怎么办。”说着略带委屈道,“更倒霉的是,前几天我去挑战天鸿院的独孤败,不料独孤败已经修成四阶法域,一下把我打到剑心破碎。”
陈师兄惊道:“你也太鲁莽了!你起码修成剑罡,再去破人家法域啊!”
都不好意思说你了,你这实力去挑战人家有法域的弟子,不是找虐吗?
郑师兄却两眼一亮:“我们霄云弟子就是要有这股傲气!怎么才能变强?不畏强就能变强!我看你已经能重凝花月雪剑诀了,没问题的。”
陆子清恨恨地一拍桌子:“凌霄师父说,这也不是坏事,让我重新凝练一下剑心,必然更进一步。他日我必然迎头赶上,打得独孤败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