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实力让对方不得不严阵以待。
眼下,才是动真格的。
那根根腐烂触手搅动虚空,并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架势,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毁灭气息弥漫开来。
毁灭法则!
完整的毁灭法则!
江槐并不修此道,不过之前在灭世老人那里见识过。
后者,算得上是毁灭一道的集大成者,但对方的毁灭法则和神岁相比,便是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儿戏,太过简单了。
不,
似乎还并不只是毁灭法则。
江槐瞳孔神光生辉,洞察一切,所有皆无处遁形。
他感受出来,毁灭之中,又夹杂着时间快速流逝的气息。
生灵走到时间尽头,亦是毁灭。
岁月之下,可海枯石烂,可沧海桑田,纵然是一块顽石,在岁月流逝中都会最终腐烂,成为碎土。
双重毁灭?
好诡异的毁灭法则。
一念落下,江槐神色肃穆,严阵以待。
他深知面对这等强敌,稍有疏忽便是万劫不复,虽然知道对方叫什么,但对方的手段,可是不知道。
江槐手指轻点虚空,一道道古老的符文自虚空中浮现。
先是凭空一笔一划勾勒,当最后一笔落下,彻底凝聚成一枚完成的符文。
每当一枚符文落下,虚空都为之一振。
紧接着,这里荡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随后,浩大生机涌现,生之力绵绵不绝,涌上高天,近乎于井喷,真的是井喷,因为那些生机之力化作了一口口的倒立虚空的大井。
无形之中,似乎有苍翠出现,一朵朵神树仙花虚影拓印在此处虚空中。
都是亘古难见的长生大药,一棵又一棵,扎根在这里,馥郁芬芳,前所未有的茁壮。
而后。
磅礴的生命气息从井里面倒灌下来。
却是没有并没有落在江槐四周,而是形成了一道门户,朝着神岁镇压过去。
对方使用毁灭之力,他便用生机之力。
用自己之前获得的大造化术。
这一门神通,他可是早就已经精通,信手拈来,并且还已经融入了自己的道之中,为生道的一部分,象征着真正的不死不灭。
“哗啦啦……”
乌黑触手如潮水般涌来,带着令人心悸的毁灭之力,轰隆隆的砸向门户,感受出了危险,想要在未成型截断毁掉。
一刹那,两者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空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撕裂,又迅速愈合,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江槐身形不退反进,周身帝威激荡,白衣猎猎作响,宛直面那铺天盖地而来的腐烂触手。
法相天地真身踏步而动,那门户直接悬在法相真身的手心上,丢溜溜的转动。
法相真身周身光芒大放,一股古老而宏大的气息弥漫开来,
“生!”
下一刻。
随着江槐一声低喝,生机之力组成的神门发光,耀目璀璨,这片世界光辉点点,霞光澎湃。
周遭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那些原本迅猛无比的腐烂触手竟在刹那间变得迟缓,如同陷入了泥沼之中,难以寸进。
与此同时,神门大开,将所有伸过来的触手连带着腐烂法则尽数吞噬进去。
神岁发出一声怒吼,体内力量再次沸腾,那晶玉般的体魄上黑色纹路更加密集,仿佛要将整个身体吞噬。
它低吼一声,周身光芒大放,前行挣脱开来,而后,所有触手瞬间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朝着江槐狠狠拍下。
江槐体内帝血沸腾,只见他以自身为中心,一圈圈时光涟漪向四周扩散,将空间、时间、法则全部融入其中。
以江槐为中心。
方圆四周,形成了一道以他为独尊的特殊领域。
被领域笼罩,无论什么东西,都会瞬间剥夺一切。
那巨大的手掌还未落下,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
神岁一震,显然没有料到江槐竟能如此轻易地化解自己的攻势。
它虽然没有五官,但那股震惊的情绪却通过周围空间的波动传递开来,让整个不可知的维度空间都为之颤抖。
就在这时,江槐先发制人,身形再次一动,瞬间出现在神岁的面前。
右手成拳,拳头上缠绕着时光与法则的力量,仿佛能一拳打穿古今未来,冲着神岁而去。
高天上,法相真身手托生机之门,笼罩江槐,生机之力丝丝缕缕落下,宛若亿万柳枝垂落,护佑周全,
“砰!”
拳震山河。
虚空被撕裂,直接轰击在神岁那看似无坚不摧的晶玉体魄之上。
“砰!”
一声巨响,整个维度空间仿佛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随后归于平静。
神岁直接倒飞出去,喋血空中,那密密麻麻的触手都被打爆,所过之处,星辰破碎,虚空湮灭,留下一道道漆黑的裂缝,如同宇宙之伤,触目惊心。
毁灭法则,需毁灭一切,但在江槐这里,大成又能如何?诡异又能如何?
又怎么可能抵的过他一身前所未有的生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江槐杀意腾腾。
他之前没有选择对其动手,除却是因为对方实力缘故。
但更多的,是不愿意打草惊蛇。
“你想要守护这一域生灵,吾便偏偏不让你如愿。”
神岁爬起,浑身喋血,声音凄厉。
这个时候还没有拿下这副本就错误的躯体,让它怒发冲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癫狂和愤怒。
毕竟,在其看来,这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才对,根本不存在任何变故。
纵然是这个错误的躯体侥幸踏入了帝境又能如何,也远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未曾献祭自身大道,自己便是无敌的。
谁能想到,对方居然这么难缠,甚至反过来让自己一度陷入险境,让自己喋血。
江槐没有说话,身形挺拔如青松,眼神冷静而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下一刻。
他手中出现了一把刀。
一把薄如蝉翼的刀。
通体晶莹,好似无形,又好似有形,只是出现的瞬间,这里尽皆被无法形容的寒意覆盖,席卷九天。
神岁更是一愣,从霸刀上面感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凌厉。
它有些错愕。
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江槐横刀立马,伫立虚空尽头,遥视神岁,再思考,对方哪一块肉质比较好,宰杀了之后吃肉。
“你的力量,确实出乎吾的意料。”神岁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语气终于有了变化,“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能阻止吾。”
“阻止你杀本座?”江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