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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贾珠榜上有名,得以参加殿试,这周瑞家的就一扫前些时日的阴霾,这两日都在王氏身边欲言又止。
这王氏身边倒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伺候,先不说之前在王氏被罚后,贾珠送来的身边的大丫头,只说王氏的陪房,其实也有十几个之多。
只是自从观音之事后,知道自家太太居然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少不得有人心中惴惴,以至于人心涣散。再加上王氏不掌权之后,他们这些人的日子也就不怎么好过。
自从贾母命贾珠之妻崔氏管家,情况就肉眼可见的糟了起来。毕竟那崔氏管家自然要用自己身边的陪房,王氏身边这些,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就等于先是从荣禧堂被夺了权,连梨香院这屁大点地方也受不住了。
只是不管身边的下人如何上蹿下跳,这王氏并不在意。不说其他的,她现在整天诵经念佛,心渐渐的冷了下来,视野倒是宽绰了不少。她这儿媳妇就算是看她再怎样不恭顺,可是在人前又敢奈她何?这菩萨都看着呢,她敢吗?
等这崔氏有了身孕,她也不闻不问。
你对我不恭,我还能待你慈?
在贾珠不知道的时候,这婆媳之间已是水火不容了。
今儿个贾珠考完了回来,府里都是喜气洋洋的,要不是名词还没出来,怕人家说张狂,只怕鞭炮都放上了。饶是如此,这贾珠回来之后还是先被贾母请了过去。
那周瑞家的欲言又止,也只是因为想让王氏也去凑凑热闹。
她家太太要是再不露个面,这府里不都当她是死人了吗?
她便道:“太太,今天是珠大爷的好日子,您怎么不也出去凑凑热闹?珠大爷辛苦一天了,您不如亲自去老太太那儿看看,也省得他来您这里再跑一趟?”
王氏道:“不去。”
周瑞家的实在是想不出王氏怎么能这么冷淡,又道:“您要不去,这不就是阖府热闹,就差了您一个?您还是去吧。”
“差我一个?又不差这一回了。”王氏讥笑了一声。
要是她这儿子没有高中也就罢了,这眼看是要中了,她这条命怕也长不了。
可她哪里知道前几个月的时候,王氏就接了一封王子腾的书信,她看后直接便撕了!这一世,她已是娘家不容,婆家更是不容的存在,可她偏要碍着她们的眼!
其实这说来还是王子腾下不去手,又加上他人在平安州身居要位,一时之间也离不开啊,只得写了封。奈何王氏看出点苗头之后就直接将信给撕了,当他满纸屁话,一点都不听从。
那王子腾见没有回信,又给薛王氏写了信。
和贾王氏不同,这薛王氏原并不怎么被王子腾看重,毕竟不是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可这时也少不得要在她口中打听一番荣国府的情况,好做准备。
这薛王氏便给他回了信,今儿个在贾母那边先是在贾珠面前刷了个脸,见人家祖孙亲亲热热,也不好再打扰,就来了贾王氏这里。
她踏进梨香院之前,还在路上跟身边的奶娘道:“你瞧瞧,这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不过如此!她日她何等猖狂,不也有今日?这儿子这样的好日子,脸上也没个喜气,怕是……呵呵。”
这薛王氏简直是恨毒了贾王氏,并没有一点姐妹情深的样子,只是在人前还少不得装模作样。今天这府里的人人都去凑热闹,想要在贾珠面前刷个脸,讨个赏,这不就更衬得王氏像个小可怜?
啧,她家蟠儿将来未必能有贾琏的出息,可她也没有贾王氏的狠毒啊!
“您且等着,还在后头呢,只怕是这位的日子,不长了。”奶娘一阵见血道。
她在王府的日子长了,也是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龌龊之处的。
薛王氏却是想起了二哥的信,不禁皱眉。毕竟是她不得不讨好的娘家兄长,他的话她不能不听,只能叹了一声,道:“这事儿我们不掺和,宁可得罪了二哥也不能。”
那奶娘也道:“您这就对了,我还想劝着您呢,万一您出了这个头,她死了自有恶报,可是您岂不是也沾了一身腥?”
这可是在观世音菩萨面前挂了号的,要是死了,肯定要有个死因什么的吧?这一个不好,不就成了她家太太的过错?这可是牵连着后事的,耽误不得!
这薛王氏来见贾王氏的时候,就看到那周瑞家的眼神不对,她也知道周瑞家的当年就是她身边养的一条恶犬,很是得脸。她看贾王氏神色淡淡地,便道:“今天来看姐姐呢,一是来跟姐姐来道喜,另外一个呢,便是来给姐姐提前说一下,等明天我们就想搬出去。”
毕竟薛聪有言在先,他们在荣国府已经蹭到了现在,再待下去还真不好看,为了脸面也不得不搬。再说了住一时算是亲戚,住的时间长了,这就是恶客了!
这王氏看着妹妹道:“也好,你也早该走了。”
薛姨妈只当没听到她这话中的嫌弃,只道:“这不是舍不得姐姐?而且虽然是出了府,但也在东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院子,也不远,倒也能时长来往,也好给我外甥女儿来日添妆。再说崔氏不是已经有了珠儿的孩子了?还是姐姐福气好,今年两场喜事,等过了年就要抱孙子,多好的福气!”
那周瑞家的在旁听的都觉得不像!有这么说话的吗?可她也不是不知道这薛姨妈和她家太太之间的间隙,只是也不敢插话。
那王氏在那边手持念珠,轻声道:“那就搬吧。行了,我乏了,你先走吧。”
王子腾她都不放在眼里了,何况是一个区区她?
“我话就先放这里,谁想要我这条命谁就来,但我也不是给你们随意磋磨的。像我这样在菩萨面前挂过号的人,指不定到了地府之后还要如何,到时候我肯定要把你们的一言一行全说出来。你以为——”她看向薛王氏,冷笑道:“好妹妹,我会一个人任由你们作践?”
这薛姨妈顿时眼皮子一抽,被她这一眼给吓到了!她立刻道:“你以为什么?谁作践你?我来这里就是来跟你辞行的!还有,我不用亲自动手就知道你的下场,何必染脏了自己的手?想带累我?你做梦去吧!”
说完她就直接转身走人,就像是这屋子里有什么秽气似的!
这王氏才转身对周瑞家的道:“就是一只连爪子都不伸出来的猫,你有什么可怕的?”
她表情木然,只是语气之蔑视,让周瑞家的连连点头。
这王氏下一瞬就站了起来道:“去去也好,不去的话,倒是让他们当成了病猫。”
她这一说,那周瑞家的立刻就高兴了起来,开始给她换了身衣裳,又给她擦粉涂脂,最后让她在镜子中看道:“您瞧瞧,这不是精神多了?”
这王氏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昨天的时候,她就在梳子上发现了一根断发有些发白。
她点了点头,起身道:“走吧,去看看我的好儿子。”
要说这家里她对谁最有感情,不是元春,也不是宝玉,而是贾珠。毕竟贾珠是在她身边养大的,纵然有很长一段时间白天都要在贾母那边,可晚上还是回到她的身边。
她不怪他。
毕竟贾珠也算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只是他并不只要孝顺她,还要听从他的父亲,还要扛起门楣,还要照顾弟妹。
尤其是,还有她这样一个是他拖累的娘。
不过,要是早些时候她或许还会愿意为这个儿子去死,成全他的前程,只是现在……她偏偏不想。
她想看看,这个儿子又能如何。
是不是她这个曾经最疼爱的儿子,被她一手拉扯大的儿子,也是要捅她一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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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氏到来,贾母并未想到。可她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人家儿子点是回来了,当娘的心里不惦记考得怎么样?人是不是精神?
她让贾珠过来,本就是占了人家母子之间的时间。
待王氏进来后贾珠立刻脸上一喜,见她今天像是格外精神,高兴道:“儿子见过母亲,母亲,您今天的脸色好多了。前些天您身子一直沉疴,可是因为担忧儿子?”
这王氏见他如此,只笑道:“母亲无事,母亲只是想来看看你。对了,崔氏呢?”
那崔氏像是整个人恨不得贴在贾珠的身上,什么时候都要黏在他的身边,这个时候怎么就不在了?
那贾母道:“崔氏的身子要紧,今天陪我在这里等了一天,刚刚他们小两口也见了一面了,我让她先去元春那儿歇着。”
贾珠被这话说得害羞地垂了头。
“瞧瞧,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小夫妻这样我老人家才高兴呢。没想到啊,我这马上就要四世同堂了,再有个小重孙,可要乐死我了!”
贾珠本是嘴角噙着笑的,还想恭维老太太两句,可就见王氏面上淡淡的,心里就咯噔了下。只是他并没说出来,反对贾母道:“您老人家等了一天,也该累着了,您不也歇歇?”
“累?我累个什么?说白了就是在这屋子里坐了一天,还有人陪我说话。真要说到累还要说你,考了一天,可是辛苦了!我记得你当初敬大伯和你姑父的时候,回来的时候脸色都是煞白煞白的,可不像你这样精神。”
贾珠心道,这不是因为他们考试的时候主考官都是张子野吗?只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只道:“孙儿这一次的考试有些不同寻常,是以考的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已经不知了。”
贾母一听,顿时道:“我想起来了,我之前明明还提醒自个儿的,可这人呢一上了年纪之后就开始忘性大了,结果都给忘光了。”她说着又叹了一声,对贾珠道:“你快点去将你的文章给默写出来,也好让你岳父或者你伯父给你评评看,看你到底如何。”
“这倒是不用了。”贾珠笑道:“此次与众不同,想来岳父也不会想看孙儿写了什么内容的。”
这是何故?贾母心里不解,可也知道这一定是那位新皇又玩了什么手段。
对于新皇她又敬又畏,道:“好,不过我终究是陪着等了一天,也该好生歇着了。”
贾母说到这里又见王氏虽然来,可居然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坐着不发一言,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给她苦头吃了,委屈上了呢!颇觉得她碍眼,只是碍于贾珠就在眼前,便道:“你去陪陪你太太说说话,我就听你的劝去躺一躺。”
自然就有鸳鸯上前来扶着老太太。
这鸳鸯在贾珠面前从来都是垂首帖耳,从不表现,今儿个也是一样,待扶了老太太就走。
那王氏却是将鸳鸯看在眼里,心道:“崔氏,我让你好看!”
那贾珠扶着贾母的另外一边,原本想和鸳鸯一起将贾母送回房间的,却被贾母给阻了。
贾珠只得目送她离开后才看向王氏道:“母亲,你好像并不高兴?可是有什么事?”
这是他早先就想问的,只是没奈何,他当时真天不亮就要起来看书,晚上还要点灯熬油地苦读,就算是知道王氏这边有些不妥,也只能安慰自己等考完了再说。
如今考完了,他再也没有理由将王氏放在一边不管。
王氏听他有这句话就觉得原本冰凉的心有了点热气儿,只是道:“我刚刚是在琢磨鸳鸯,我觉得她是个好的,想给老太太求了她给你,只是又担心老太太舍不得她,才在心里发愁。”
这话一说,那贾珠立刻脸上泛红,结结巴巴道:“母、母亲,这如何是好,使不得!”
他还要事事依靠岳父,又哪里敢在新婚妻子刚刚有了身孕就纳妾?更别说这还是老太太身边的鸳鸯了!慢说他没这个心,就是有那也使不得啊!不过他也知道母亲是勋贵出身,并不知道那些读书人家的讲究,刚想再说,就见这房中突然有一个冷声道:“就凭他?他也配得上我的鸳鸯?”
这声音震耳欲聋,听上去甚是英武,这贾珠立刻心道不好,肯定又是哪位神仙在他们家中,而他们居然一无所知!关键是这人还看上了鸳鸯!
他立刻跪下道:“在下并无此此心,请天神赎罪,我母年纪已大,思虑不周,还请海涵。
那声音道:“海涵?”
贾珠立刻道:“您说鸳鸯是您的?”
那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是又如何?”
贾珠立刻道:“在下和家人并不知晓您与鸳鸯的关系,鸳鸯乃是我家的家生子,世代为我家奴婢。今日家母一言冒犯了您,也无以回报,便想将鸳鸯全家的奴籍解除,您看如何?”
这贾珠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首先,这声音这么大,这事儿得瞒不住!他那个崔氏可是个醋坛子,平日里他如此安分守己她还要每天都要呷醋,有了这一出,还了得?这鸳鸯要送走。
送也不能直接说送,要有个说法。毕竟鸳鸯可是老太太身边的,不是她一个小辈能做主的。于是鸳鸯如果是自由身之后,想要如何,会如何,那就不是他们贾家能说了算的吧?他这一句顿时让那天神笑了,道:“这样很好!”
虽然觉得对方这话有点别别扭扭的,不过贾珠也没多想,只道:“家母刚刚并非有意,只是爱子心切,您能不能消消气?”
他转身见王氏已经呆呆地跪在了地上,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家母已是罪孽深重,我身为人子,恨不能以身替之,此番绝对不是想要冒犯您,冒犯鸳鸯,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她这次。”
那朱雀最怕看到眼泪了,尤其这还是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简直是不能忍啊!可谁让这家伙刚刚被他这么一吓就给吓哭了?他目的达到倒也不想真的把贾赦的侄子给吓出个好歹来,要是那厮回头找他算账可要怎么办?于是就道:“行了行了,本神饶了她这次。”
贾珠那心中的巨石这才落了地,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朱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是刚刚那句话,使诈是没啥,但是给吓出个好歹来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于是他道:“行了,你刚刚说你母亲罪孽深重?”
“……是。”贾珠因为刚刚一松口气趴在了地上,如今的姿势就像是五体投地。
那朱雀立刻搜了下,等看完了那王氏干的好事儿之后就皱起了眉头,觉得这女人的确可恶,做了那么多坏事儿之后不但不悔悟,居然还想着把鸳鸯嫁给贾珠!不过……似乎这一点也算不上太大的过错。
她琢磨了下,道:“行了。刚刚我说的话,虽然你们听着声音是不小,但也不会传出去,你担心的就是这个了吧?没事儿了。不过你答应我的……”
贾珠一听立刻精神振奋了起来,他最怕的就是刚刚这神仙的一嗓子让全天下又知道他娘要做什么了——
这王氏本来就没什么名声可言了,再加上前面那旧账,贾赦能容忍她活着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事!要是再添上这一桩,的确还是死了好!最少不用活在人人都要轻视她、蔑视她的世界。
朱雀说完了之后就赶紧溜走了,哪里知道他刚一走,贾珠紧张了半天松了口气,就瘫在了地上没起来。
那王氏愣了半天才回了神,对贾珠道:“珠儿?珠儿?”
她顿觉不好,立刻高呼道:“来人呐!!珠儿!”她扑到贾珠身边摇了摇,发现贾珠已经昏了过去。
说起来贾赦虽然没有和贾珠一个马车过来,但是回府的时间还是差不离的。这时候已经在吃东西了,刚吃了几口就听人道:“大老爷可不好了!”
一看是林之孝,顿时怒道:“好好的谁又不好了?”
林之孝哭丧着脸道:“是珠大爷不好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昏了过去。”
贾赦立刻怒道:“你还不赶紧让人去请大夫?”
“可二太太她好像是吓到了,也昏过去了……已经去请太医了,可二老爷还没回来……”
说了那么多,就是这俩一起昏了,而且是这么一个大喜的时候,之前老太太在的时候还在呢,这不应该啊!是不是有什么秽气?可是他们荣国府有他们大老爷在,可以说是整个京城仅次于皇宫的最干净的地方啊。
贾赦一听也就不吃饭了,对他道:“去请太太瞧瞧二太太,我这就去看看珠儿。”
事实是没多久他就收到了一个视频,随着视频来的还有一句话——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这鸳鸯我要带走!
得得得!谁不让你带了?本老爷之前有说不许吗?不就是一个丫头,我们家多了去了!结果你还要搞这么一出,不知道人吓人都能吓死人,何况还是天神?你这要吓死我侄子啊?
不得不说贾赦对贾珠的确是不同,等一进去看到崔氏正哭哭啼啼的,双眼都肿成核桃了,立刻让她身边的婆子啊丫鬟啊将她给带下去,道:“我来看看,你不能在这里碍眼。”
他这大国师一言既出,这崔氏哪里还敢哭哭啼啼?立刻就走了。
只是朱雀却是说了谎,之前他跟贾珠说这事没有别人知道,那别人,却是不对,还有鸳鸯。
她总是要让鸳鸯知道这事儿吧?咳咳,虽然星际法律不允许买卖人口,但是如果她拿着那个卖身契,鸳鸯肯定就能乖乖的去星际了,到时候她要怎么都好,也好过在这里。
没办法,总看着她伺候贾母,而且那贾母也不是个好人,她心疼呢。
这朱雀是也没打算这个时候就对鸳鸯下手,还是那句话,俩人之间的年龄首先就是问题。既然鸳鸯不乐意,她也不能真的把人家掰弯吧?
那鸳鸯也是一性子高洁之人,无论如何也不想嫁给贾珠为妾,哪怕她曾经是真的喜欢这位珠大爷的。
她这一下就像是被人榨干了力气一样,整个人都提不起了精神来,只是在心里恼恨着王氏。
俗话说丑人多作怪,到了今时今日,这王氏怎么还是死性不改呢?她上蹿下跳图个什么?她和崔氏不对付,就要让她去当妾?她宁可死!
只是她毕竟也是心思聪慧,只见乍闻声音时惊慌,却不见贾母和身边的丫鬟如何,便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门道”,这才让自己强行镇定着。
待听说贾珠昏了过去,那贾母也不敢躺着了,谁知道等过去之后居然昏过去的不是一个,而是俩,还有一个她最讨厌的王氏,当下除了吩咐人赶紧喊太医或者先在街上请个大夫过来外,也只能纳闷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只是她年纪大了,鸳鸯苦劝着才将她劝走,因而才没和贾赦见面,否则大老爷在亲娘的喋喋不休的追问下,肯定更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