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身躯后退，被一人轻轻扶住。

转身，白夜看到一名十八九岁的青年，皮肤黝黑，不过五官端正，一脸和煦，他也如白夜一样，身穿青绿战袍，背负白皇剑。

“真传？”白夜一愣，继而抱拳：“多谢师兄指教，小弟白夜刚刚踏入宗门，对一切还不够熟悉，这才遭遇那字中的剑意袭扰，倒是让师兄见笑了。”

“原来是白师弟，我叫闻人秋水，比师弟在宗门多待了几年，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事，想当年，我第一次看到这两个字，还被震伤了内腑，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痊愈的。”

“师弟，能够以开脉二层的修为，取得第一剑令，实力倒是让秋水刮目相看，的确难得。”看着白夜，闻人秋水脸现惊讶之色，他修为高深，自然一眼就看出，白夜的修为不过开脉二层，他当年作为三元宫学员，也是拥有着开脉九层巅峰的实力，拼杀出来的，自然知道武风院大考的残酷，而白夜如此修为，竟然能够取得一号剑令，成为真传弟子，他自然心惊万分。”

“侥幸而已。”白夜客气笑道：“闻人师兄莫非也是来真功楼挑选武技？”

闻人秋水自然知道白夜是客气，也不在意，作为真传，哪个没有自己的秘密，笑道：“不错，我刚刚积攒了十万宗门贡献点，是来换取一套帝级初阶功法的。”

“呃...师兄竟然集齐了十万宗门贡献？”白夜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可是知道得到宗门贡献的困难，看闻人秋水，也不过二十多岁，很显然入宗不过几年的时间，竟然就集齐了十万宗门贡献，这个成果着实惊人。

“这有什么？真传排名第十八的上官雨轩，十年入灵泉，前往大荒蛮域，斩杀十万蛮族，血气滔天，传闻，更是斩杀了蛮族的一位将军和一名小祭司，轻松夺得十万宗门贡献，如今已经踏入了命海，也许要不了多久，就将会挑战前十真传。”

闻人秋水笑道：“相比之下，我这点成就，又算得了什么？师弟好好修炼，也必当突飞猛进，成就第二个上官雨轩，也并不是不可能。”

“斩杀十万蛮族？”白夜心中惊颤，暗讨：“此人的杀心竟然如此之重。”蛮族，并不属于神魔两族，对于白夜来说，并不存在什么仇恨，要是让他去斩杀十万蛮族，绝对下不去手。

似乎是看出白夜心中所想。

闻人秋水开口道：“师弟是不是觉得，杀死如此多的蛮族，有干天和？”

看到白夜点头，他才开口继续道：“其实刚刚踏入宗门之时，我与师弟一样，也是如此想法，不过换一个角度，妖族如何，我们历练为何要击杀妖兽？是因为妖兽没有灵智，不存在恻隐之心，天生杀戮，只有修炼到了秘境的妖族，才能够开启灵智，幻化人形，那时候，他们已经与普通人类无异，我们一样与它们交战，斩杀，这是为何？”

“因为种族。”

闻人秋水转头看着远方层峦的山脉：“如果我们不击杀低级妖族，他们一旦繁衍过多，就会冲击我们的凡俗，斩杀大量的平民，而对于我们修者来说，平民是我们的根本，我们也来自于平民，所以我们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低阶蛮族，也有着人族化灵境的实力，而且嗜杀成性，无论人兽，一旦被它们发现，必然斩杀，生吞活剥，数万年前，大荒蛮域的蛮族一度占领了苍云域大半的领土，在其中的人族，被屠戮的数量，有亿万之数。我们七宗应运而生，担负起了驱逐蛮族的重任，历经万年的残酷战争，斩杀了大部分的蛮族强者，让其退入大荒蛮域，中土战天宫为此，专门派人建立了镇蛮长城，防备它们再次进攻，至于我们，深入蛮族，斩杀蛮族将领，祭司，正是为了消耗它们的实力，怕它们发展壮大，同样的，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无数的武者，前往大荒蛮域，却永远的沉眠在了那里。”

白夜沉默，的确如此，修者修炼武道，法术，当他们的实力越来越强大，必然也将承担更多的责任，守护同族，就成了一条底线，武者之间的互相残杀，争权夺利，为了什么？为了更多的资源，更强大的功法，为了在仙道之上走的更远。

但走的更远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承担更大的责任。

即使你不愿意承认，当你的修为提升了到了一定境界，你的眼光，也将变得不一样，没有人能够孤独的走上巅峰，即使走上了巅峰，回首看看，自己的族人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那么又有什么意义？

“走吧，也许等师弟看到了蛮族的残暴，也就不会再存恻隐之心。”轻轻拍着白夜的肩膀，闻人秋水笑道。

“是啊，呵呵，想那么多干什么？好好修炼，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笑着，两人朝着真功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