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人群之中，总有那么一个人，以不甘、挫败、屈辱的复杂眼神，望着练三生，她就是巫灵，曾经整个墨巫族的希望。

练三生抢了那份希冀，也没法说什么，为了墨巫族的将来，巫灵自然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巫灵转身离去的背影，终究是那样的意难平。

巫电也想要去张罗一下建筑的事，练三生拉住了他：“这些事就让他们去，我们来说说正事。”

在苍山上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没有其他人的声音，只有洱海风过，水波澹澹，鸥鸟啼鸣。

练三生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吹着凉凉的风，深吸一口充满水汽的气息，道：“以后在这里弄个亭子摆上桌椅吧，挺美的。白奉刀是谁？是白巫族的族长么？”

“你还是注意他了。”巫电也在旁边的石头坐下，“他是上一任白巫族的族长，青石选中的人。现在白巫族的族长，是他的儿子白望宇。”

练三生挑眉：“他不如我？”

“他当年不如你。”

“那就是他现在很强了。”练三生捡起一块扁平石头，往洱海里扔，石头打了十六个飘落进水中，“有多强？缘境，有缘？无缘？”

“也是，你已经是神海巅峰，又怎会不知缘境。墨巫族不如白巫族，并不是在血契战鬼之上输了，而是我输了，我的实力不如当今白巫族族长。白望宇为有缘。”

“白奉刀比白望宇强？”

“自然。”巫电道，“虽然白奉刀已经不管白巫族的事，但白巫族或白望宇出事，白奉刀并不会不管，你的实力要追上白奉刀。”

“所以，白奉刀到底有多强！”练三生忍不住转头去瞪巫电，这老头怎么说话山路十八弯的，比他肚子里的肠子还弯，食物都够消化三趟了。

巫电不管练三生的眼神，自顾自地说：“你当初说，和我们墨巫族唯一的瓜葛就是合作关系，其实不然……我们还有另一层瓜葛。”

“战巫族血脉吗？”

“并不是。这层关系来自赤斩。”

“什么？”练三生愕然，这倒让她摸不着头脑，“不对，你为何知道我的剑叫做赤斩？我在巫山接近黑石的时候用过一次赤斩，却也没具体跟你们说过。”

“因为那是白奉刀的亲弟弟，白鬼的剑。”巫电道，“白鬼不修巫，只修武，跟白奉刀不合，遂在白字头上横了一剑，改姓为百，人称疯百鬼。你得了疯百鬼的剑，自然跟白奉刀从此脱不了干系。”

练三生还在愣怔当中，后半句也就听得模模糊糊。

疯百鬼是白奉刀的亲弟弟……

也就是说白奉刀是疯百鬼口中的那个哥哥，那个……

“白奉刀是无缘强者？”练三生惊得眼睛都快掉到了嘴里。

这个疯百鬼真可恨，当初在无魇宫的时候，明明也见到她施展鬼门关了，竟然此后都当没发生过这回事一样！

洛书也是，竟然一直都闭嘴不说。

他俩就那么不信任自己，认为自己不是无缘强者的对手吗？

好的，她现在的确不是无缘强者白奉刀的对手。

巫电又道：“是的，而且白奉刀还有另一层身份。”

练三生苦笑：“你说吧，我能顶得住。都无缘强者了，还有什么我顶不住的？”

“他是四道尊。”

“我顶不住了。”

巫电安慰似的拍了拍练三生的肩膀：“顶不住也得给我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