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卢米安的身体微微绷紧,下意识地喝了一声。
都已经到这个点了,他的女仆和管家早就已经下班入睡了。
所以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也不会有其他的人突然进入。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这个不速之客又是谁?
想到这里的时候,卢米安旋即又意识到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他所居住的宅邸,一共有八层楼高。
而他的房间,就在最高的顶层。
是什么样的人,能从八层楼外的窗户爬进来?
“难道是听错了……”
卢米安默默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寄希望于是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不过话虽如此,坐立难安的卢米安也还是从橡木桶里爬了出来。
卢米安披上了一件浴袍,推开了盥洗室的门。
下一刻。
一道寒芒,瞬间在他的面前亮起。.
卢米安的脸色,登时变得比盥洗室里的白兰玉大理石浴缸还要白。
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锋利的剑刃。
这是一把貌似平平无奇的剑,因为它的形状看起来就是最普通的一级玄剑。
但重点并不在于那把剑的本身。
而在于剑的主人。
——路轻歌。
这个不久之前还在接待厅外跟他疯狂拉扯,说要明天来找他谈心的铁憨憨年轻人。
此时此刻,居然出现在了他的宅邸里!
“他是怎么闯进来的?”
卢米安感觉自己的脑子像被打了一个闷棍一样,一片空白。
但这个念头只在他的内心浮现起短短的一瞬间。
他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奋起反抗,可惜他现在身上什么装备也没有穿戴。
一直以来,卢米安宅邸的楼下,每时每刻都会驻扎着一支精锐的安保队伍,负责保护会长大人的安全。
但从来没有人会想到,竟有人能从八层楼外的地方闯进来。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绝对不会发生在格兰镇这种地方才是。
在lv10阶段之前,机动性最高的玩家,也就是掌握了[二段跳]的刺客了。
但即便如此。
想要从这种高度的窗户闯入,难度未免也还是太高了一点,几乎不可能做到。
但路轻歌,就是这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嚓!
凌厉的剑光闪过。
路轻歌没有给卢米安任何反应的时间,挥出了手里的[决意]。
这一剑,准确无误地斩中了对方的脖颈。
[-1321!]
由于直接命中了对方最为脆弱的部位之一。
这一记轻描淡写的平a,依然在卢米安的身上打出了高额的暴击伤害。
哗!
大片大片的血浆,喷洒在洁白的墙壁上。
卢米安无力地跪倒在地。
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来,表情无比痛苦。
路轻歌这一剑,直接让他白泡了半天的[修复药水]。
现在的他,不仅再次被[重创],还进入了严重的[出血]的状态。
已经跟一只被摁在砧板上的,待宰的小鸡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救……”
“别……”
“求……”
卢米安蜷缩至盥洗室的角落,竭尽全力地想要发出呐喊的声音。
然而腥甜的血液不断地上涌,完全堵住了他的咽喉。
他只能带着震颤着每一根神经的巨大恐惧。
看着路轻歌一步一步地走近,然后举起手里的剑。
再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将剑刃一点一点地,刺进他的胸膛。
然后沿着某一个方向,用力地划拉了一下。
刺啦!
骨骼爆碎,肌体撕裂。
[-1854!]
这是致命的一击。
卢米安的血条,已经被清零。
甚至打出成吨的负数。
头顶之上,弹出了黑色字体的[死亡]状态。
无比巨大的疼痛感,瞬间摧毁了卢米安的意识。
在两眼一黑,彻底死去之前。
他看见年轻人那张风轻云淡的那张脸。
对方甚至没有什么表情,平静得就好像……
他真的只是杀了一只鸡而已。
“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