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复单刀直入,鸠摩智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看到鸠摩智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再结合他之前那副对童姥俯首帖耳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不难猜。
既然对方不说,慕容复也不点破。
鸠摩智道:“慕容公子两位师叔师伯的武功当真惊世骇俗,令小僧眼界大开。”
慕容复笑道:“我与两位师伯、师叔也只是初见。家师在时,对慕容复提起两人也是大感头痛,这次能令此二人罢手也是侥幸。”
鸠摩智八成是中了童姥的生死符,吃了不小的苦头,才会如此听话。又见自己与童姥二人师出同门,故而找自己解此厄来了。
别说自己不会,就是会,也没那么好心给鸠摩智解去此厄啊。
他可没忘了眼前这大和尚当初让自己吃了多少苦头呢。
鸠摩智闻言,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随即意识到对方这是在降低他的期待,好漫天要价,内心暗骂一句慕容复奸诈滑头,正色道:“慕容公子过谦了。依照公子的武功,此二人对公子俯首帖耳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届时姑苏慕容必然大兴于中原武林。”
慕容复腹诽:你可别给我戴这顶高帽子。
见鸠摩智顾左右而言它,半正事,慕容复索性推他一把:“大师深夜到访,怕不会只是为了和慕容复谈论武学吧?”
鸠摩智尴尬一笑:“实不相瞒,今夜小僧确有一事相求于公子。不知公子于贵派暗器、毒药一途是否有涉猎?”
慕容复笑道:“大师是想跟在下说生死符的事情吧?这倒确实是我那位师伯的拿手本领,只不过不知大师如何得知此物?”
我怎么知道的?我自己中了几下,怎么知道的!
鸠摩智对这个装傻充愣的慕容复是一点脾气没有,明知对方是在准备漫天要价,自己却只能硬着头皮谈下去。
鸠摩智面露苦涩之意:“不瞒慕容公子,贫僧前不久得罪了贵派高人,被种下了几片生死符。这段时日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望公子大发慈悲,解了贫僧身上的苦楚,日后贫僧定有报效。”
一想到那种仿佛骨髓深处万蚁攀爬的感觉,鸠摩智就觉得一股凉气扑簌簌地往上冒,只求能够解脱此厄,什么功名富贵,都不放在心上了。
“大师说笑了,慕容复年纪尚轻,于本派诸多事务尚不清楚,如何能有本事解除我师伯的独门秘法生死符?既然大师得罪了师伯她老人家,好生央求她便是,她老人家心善,应该会为你解脱此厄的。”
慕容复打了个哈哈。
如今的鸠摩智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金灿灿的猪头,不狠狠地宰上一刀都对不起自己。
鸠摩智岂听不出慕容复话语中的意思:这是嫌自己光打雷不下雨啊。
于是鸠摩智咬了咬牙道:“公子若能助贫僧脱了此困,贫僧定以吐蕃国师之职向吐蕃国主保奏,高官厚禄人公子取用!”
慕容复正色道:“大师说笑了,慕容复身为宋人,岂能在吐蕃为官?此言休得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