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正想继续展示剩下的那一路少冲剑,突然觉得眼前发黑,一口真气提不上来,连续试了好几次,那一路少冲剑法就是使不上来。大惊之下,他急忙多运了几下内力,却发现平时如江河奔涌不息的浑厚内力,此刻却如冰面下的河流,滞涩凝结。
他大惊失色:难道之前和丁春秋交战的时候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这会儿才发作?
他又惊又怕,看向一旁的苏星河,想对他说自己的情况,却发现对方正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
“慕容公子,你是否觉得内息不畅?全身内力用不上来?”
慕容复大奇,刚想问对方怎么知道的时候,勐然想起了什么,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对方:“你......”
苏星河诡异一笑:“没错,是我动的手脚,先前你喝的那一杯茶里面已经被我下了毒。这时候差不多毒发了,你现在应该一丝内力都用不了了才对!”
慕容复惊怒交加:“为什么暗算我!”
“哈哈哈,为什么暗算你,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苏星河笑道。
接着话锋一转,用森冷的语气说道:“薛慕华这个辱门逆徒,投靠丁春秋,背叛师门。还勾结慕容家,用这种卑鄙无耻的下三滥手段来诱骗我。以为我会被这种卑劣的伎俩骗到吗?可笑!”
慕容复只觉全身经脉犹如万蚁啃噬,痛彻心扉,咬牙辩解道:“胡说八道!”
苏星河冷哼一声:“说到底,丁老贼心心念念的无非就是我逍遥派的神功。哈哈,当年他谋害师尊,尚且没有得到。今日,更加不可能得到!趁早死了这条心!姑苏慕容就算是再厉害,以你现在至多不过二十六七的年岁,能有多少功力?又能伤的到丁春秋这个恶贼?你慕容家好歹也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居然如此自甘堕落。今天我也不杀你,你就留在这聋哑谷让我割掉舌头,刺聋耳朵,做我的一名弟子吧!”
说着便挥掌朝慕容复打来。
慕容复大怒,强忍身上的痛楚,以当下能调用的功力全力还击。
听对方的意思,居然是以为自己和丁春秋,薛慕华两人串通用苦肉计在诈他,想骗取逍遥派武学。他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脑回路,但细想之下,从人性的险恶面来推测,确实有这种可能。
如今想来,自己是被刚才对方那一番所谓的“真情流露”给骗了,放松了戒备。想想也是,苏星河能亲手将自己收下的弟子刺聋割舌,能做出这种残忍举动的人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不过,就算你个糟老头子给劳资下了毒,想留下我,你还不配!
因为刚才的那一杯茶,慕容复现在能调用的内力,不足之前十之二三。这点内力不足以支撑他使用六脉神剑这个大杀器了。好在斗转星移和其他功夫还能用,这会儿,慕容复便以手代刀,用的是五台山慈心和尚所创的慈悲刀跟苏星河周旋。
每到危急之时,他则推气换劲,以斗转星移将对手的致命一击挡回去,两人在松林中激烈交战,直打得碗口粗细的松树根根折断,谷内一片狼藉。两人一连互拆了几百招,苏星河招招杀手,一点留手的意思都没有。
慕容复初时慌乱了一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越打越沉稳,愣是凭借着意志力和对方打了半天。
但他无比悲哀地发现,那盏茶对于内力的封禁作用实在是太明显了,越打他就越使不上力量。
居然被比自己弱得多的对手暗算,今天就算死在这里,慕容复也不服气!
一个不留神,一口真气没有提上来,动作慢了半拍,慕容复被对方点中了穴道,瞬间无法动弹了。
“哈哈哈哈”苏星河朗声大笑。
“苏星河,你个是非不分的老东西,还恬不知耻地自称‘聪辩先生’我呸!你个湖涂鬼!”
慕容复怒骂道。
出乎意料的是,苏星河居然直接跪下了:“慕容公子,苏星河替家师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方才多有得罪,老朽在这里给公子赔罪了。”
接着就在地上磕了四个响头。
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彻底给慕容复整不会了。
苏星河解开慕容复的穴道,慕容复第一时间用轻功和对方拉开三丈距离。可这是他意外的发现,内力居然完全不受阻碍了,似乎先前什么中毒的迹象根本就不存在了。
苏星河赔笑道:“慕容公子,刚才的茶并不是毒药,确实是老朽精心培育的岩茶。名曰‘忘忧’,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出于谨慎,在试探慕容公子,并非想害公子性命。如果公子觉得心中不满的话,待丁春秋这恶贼伏诛之日,老朽这把老骨头任凭您处置。以偿今日冒犯公子的罪责。不过,现在,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对付丁春秋这个恶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