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贵妃直接把送信的人和信件带去见了太后,太后知晓此事,立即就把陛下从李美人那里给唤了过去。”
“也不知道太后说了些什么,陛下从清宁宫回来后,就对九殿下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句话也不过问。”
说到这里,长随默了片刻,继续开口:
“大人,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被拔去的钉子可以再安插,损失的势力也可以再培养。”
“但是太子殿下因朝事向皇后娘娘通风报信,依陛下的性子,只怕会就此对太子殿下起疑心。”
“太子殿下本来就因为水文图一事身陷囹圄,小的真的不敢想象,现在陛下怎么看待太子殿下。”
轿子里的秦丰业始终一言不发,但是他拽住膝盖的手,却格外紧。
青筋毕露的手臂,脸红筋涨的面容,以及高低起伏的胸膛,无不暗示着他此时情绪的剧烈波动。
“去太子府。”
秦丰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声音不高,但是长随却骇得双膝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连忙催促轿夫:“快,去太子府!”
轿夫铆足劲,以快而稳的速度赶往太子府。
刘昱在书房接见了他。
比起他的状态,刘昱显得神采奕奕:“外祖父从巡城御史司出来了?您这一去就是一晚上,外边都翻天了。”
秦丰业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怒声诘问:“太子殿下!还请您解释清楚,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昱一脸无辜:“外祖父,什么怎么回事?你什么都没说,就对本宫撒这么大的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外祖父不守君臣之礼,以下犯上呢!”
秦丰业盯着刘昱,许久,目眦欲裂地开口:“你是不是蠢?!昨夜那种情况,你怎么能给皇后娘娘递信!你是不是巴不得陛下废黜娘娘,撸了你的储君之位,再治我们大家一个结党谋反之罪?!”
面对诘问,刘昱的面容悄然冷漠。
他开口,声音同样蕴着怒意与冰冷:“外祖父,您说的什么话,您这是把自己的无能,怪罪到本宫头上么?”
“被困巡城御史司的是你,羽翼被剪的是你,如今被九弟和白明微步步紧逼,打得落花流水的也是你!”
“你自己的失败,与本宫何干?本宫好心想帮你,你却不识好歹,在这里质问本宫,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又站在什么立场?”
说到这里,刘昱猛然起身,面目狰狞:“是不是父皇给你太大的狗脸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充其量不过是我们刘家养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