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不至于因为炸了个宅子就请人仙卜算。”
片刻后就见其取出一只满是裂痕的龟甲,上面密密麻麻烙印着复杂的雷纹,随手便扔给林玄之。
“这是我早年在一处散仙洞府得到的秘宝,乃测算天机之用,你不推算什么只带在身上就可以屏蔽一般元神真人的推算了。”
林玄之也不好判断玉轮是否有蒙蔽天机的功能,为保万全才提了一嘴。
想不到师父当真大气,什么都有、说给就给。
但如此贵重之物,他还多少有几分不好意思。
见林玄之迟疑,沈星河白了一眼训斥道:“你我既是师徒,彼此自然该坦诚以待,扭扭捏捏,小家子气似的大可不必。”
“况且请祖师灵应之时脸皮不是挺厚的吗?”
林玄之闻言不由得汗颜,索性放开了,出言解释一番道:“昨日斗法,实则皆因夙怨,弟子料想他们很快就会怀疑弟子,哪怕那手段很难是弟子所为。”
前因后果,仇家恩怨一番说明后。
就见沈星河脸色淡然,语气不屑道:“善使鬼蜮伎俩的阴险之辈罢了,既是父母家仇,他们又暗害于你,你做的自然没错,杀了一了百了。”
“至于他们父辈,你若开口,为师现在就去大周边关替你一剑斩了,不过两个抱丹武者罢了。”
“甚至你若还不满足,咱们回去请观主法旨,携太清神符而来,强行索要东平王一脉,承瑞帝也未必不允。”
“怎么样,宝贝徒弟?”
不知不觉地,沈星河声音似乎有些缥缈莫测,带着难以抵挡的诱惑。
林玄之似乎忍不住畅想着借助宗门之势,一路横推,什么仇家,什么王府,在纯阳法统的威势下都不足为惧,大周都不得不暂避自己锋芒。
眼睛紧闭似在挣扎,半晌之后林玄之才缓缓睁开清醒而明亮的双眼道:“师父,看来您很精通梦幻之道?”
“略懂,略懂。”沈星河嬉笑说道。
“怎么样,咱们现在动身去边关?”
林玄之果断摇头:“此乃家仇,弟子已经收回了部分利息,剩下的也有信心凭借自身解决。”
“况且,家中祖父也不会愿意依靠他人之势来报丧子之仇。”
沈星河不置可否轻笑:“你随意,为师就问问。”
“但你既然有心自行了断这段因果,那便努力修炼吧。而且,过阵子随为师进宫给承瑞帝送仙丹,养精修为也忒丢人了。”
林玄之疑惑看向沈星河:“送仙丹?”
沈星河脸色正经了不少:“此次我来神都主要目的有两个。第一,考验得了逸虚子祖师传承的人是否足以被我收入门下。”
“第二,大周天子数年前以周太祖和逸虚子祖师的一点人情为由,求取一葫芦谷神隐玄丹,此次我便是来送丹,顺便探探大周以及各方的动向。”
林玄之闻言难免问起逸虚子来,毕竟是间接赠与自己机缘之人,可能的话自然要当面致谢以表心意。
但就听沈星河语气唏嘘道:“逸虚子祖师三千年前渡天人衰劫时陨落了,不然可能收你的就是他老人家了。”
林玄之略有憾然,随即又请教了许多问题,最后才在沈星河不耐烦下识趣告辞。
“半个月给我采气,不然给你丢到九重罡风上醒醒神。”
耳边传来沈星河的懒洋洋的声音,林玄之不由得身影一顿,随即心中腹诽着快速离去。
“此世虽然很多痕迹似是而非,但太清传承不该是清净无为吗?师父身上可不见半点那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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