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期盼地问:“宋姨姨,你是宋天骄吗?你可以帮我阿婆治病吗?”
焦急中的于蝉见平安终于问到这一步,她便放下了继续向宋辞晚解释的心思,只连忙说:“月娘姐姐,你别听平安胡说,我娘、我娘……”
“我可以治!”宋辞晚却打断了她的话,只简单说了四个字。
于蝉顿时住了嘴,一口气提到唇边,只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宋辞晚。
宋辞晚微微笑道:“我可以治,()
平安,带我去见你阿婆可好?”
平安顿时欢呼:“好哟!太好啦,我阿婆有救啦!宋姨姨你跟我来!”说着连蹦带跳,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撒开腿就往家跑。
大白鹅昂首挺胸,大步跟上。
鹅嘴里“昂昂昂”地叫,十分骄傲。
晚晚治病,那自然是再没有什么治不好的病,大白鹅别说是十分骄傲了,它就是一百分骄傲,它都不虚!
宋辞晚亦随后跟上,她步履平缓,平安在前头蹦得再急,她也始终是轻轻松松、缓缓和和地缀在后头。
只有于蝉在最后方怔了片刻,眼见人都走了,这才连忙焦急跟上。
于蝉的心脏砰砰砰地乱跳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期盼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是不是要阻止平安胡闹……
但是,万一、如果平安这真的不是胡闹呢?
她是不是、是不是其实又可以期盼那么一点点?
于蝉心乱如麻,轻一脚重一脚地跟在最后方回了自己家。
一路回去的过程中也有街坊跟她打招呼:“于二娘子,你们家这是来客了?”
“于二娘子,你家平安今天可真高兴啊,刚才带回去那个小娘子,该不会是你给自己相看的嫂子吧?”
……
心乱如麻的于蝉霎时浑身一凛,立刻转过头,如同一只骤然出匣的凶兽般怒道:“何大娘,不该说的话万万不可乱说!那是我娘的侄女儿,前来探望我娘的。我姐姐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再敢胡说八道,回头嘴巴生了疮,可别怪我今天没提醒!”
这般的凶怒,骇得那街坊妇人的脸色霎时一白。
于蝉再不迟疑,大步跑回家了。
留下被她骂到心悸的何大娘在身后又怂又气:“这于家的泼妇!难怪要做个寡妇嫁不出去!就这狗脾气,谁能受得了?我呸!”
呸完了到底不敢再多说,又忙忙缩回自己家去了。
于家的那个哥儿,可是个厉害的武者,街坊邻居也并不想因为言谈间的些许龃龉便惹到他家。
于蝉匆匆跑回家,进了院子便直奔母亲的住房。
于家环境还不错,虽只是一进院却很宽敞,大门口还有两间小门房,金花婶子的房间则被安排在院子的主位,正房当阳的那一间。
于蝉跑进门的时候,清晨的阳光正斜斜地照进窗格。
阳光将这往日里略显清冷的房间映照得陡生了三分温馨,于蝉左脚才刚踏进去,却只听房间里传出一道熟悉的笑声:“哎哟,我这不是做梦?月娘啊,你在梦里来见婶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