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归混沌,再开天地,是谓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开天者言出法随,金口玉言,如同大道规则烙印虚空宇宙,定下最初的时序。
同样是因为终焉四剑的存在,若非四剑灭世,加速衰败,天地坍塌,宇宙寿元绝对不止十三亿九千九百六十八万年。
“十三亿年,对于仙人而言漫长,对于宇宙却短了一些。”
申公豹喃喃一语,望着时光尽头,若有所思。
“弟子有过,请老师责罚。”
元阳童子上前请罪道:“望老师念天地演化不易,万灵延续艰难,垂恩搭救。”
“望开天者慈悲。”
玄牝之门同样祈求道,祂以阴德为根本,最重延续,天生与终焉四剑对立,不愿看见大宇宙毁灭。
“善因结善果,恶因结恶果。”申公豹淡然一语,指着玄牝之门道:“你若演化圆满,以全幽冥,两仪分立,轮回延续,宇宙自有一丝阴德,可得寿元六十四亿年。”
“仅有六十四亿年。”玄牝之门失落道:“我辈这般辛苦,伤了不知多少灵宝,镇压终焉,却不得永恒,难道没有万全的法子嘛?”
“宇宙有宇宙的因果,个人有个人的因果。”
申公豹负手而立,轻笑一声道:“有生就有灭,这是天地至理,这宇宙迟早是要归墟的,只是时间问题,因终焉四剑灭得早,因尔等灭的玄牝之门。”
玄牝之门闻言,受本性阴德影响,心中暗道能续一续也是极好的,于是上前求问:“敢问开天老祖,可有续宇宙之命的法子?”
“有倒是有,只是你今日问出来,却是背了万世骂名。”申公豹摇了摇头道:“伱可还要问?”
“为宇宙苍生计,何惜万代骂名。”玄牝之门鸣动,祈求道:“求老祖赐法。”
“说易也易,说难也难。”
申公豹抚掌一笑道:“宇宙归墟,说到底是人丁增长,窃取宇宙造化的生灵变多,不思回报天地,这是恶因,所以有终焉四剑灭世,带来恶果,形成灭世大劫。”
“想要挽救宇宙,便多设几条劫数,清洗蛀虫,选拔精英。”
玄牝之门大惊失色道:“老祖手下留情,一个大劫已经够受了,怎么多设劫数。”
“灭世是大劫,我设是小劫,于生灵有劫,对宇宙无碍。”
“尔等且看。”
申公豹呵呵一笑,以手为笔,勾连虚空,铭刻种种道纹,改变天地规则,大宇宙顿时轰鸣,无数法则交织,化作无量秩序神链,编织成一道又一道修行劫数。
未长生者,需渡人间九劫,每一劫数十年,数百年一降临。
地仙真人,需渡三灾利害,每一灾数千年左右一降临。
天仙真君,需渡天人五衰,每一衰数万年左右一降临。
唯有三灾九劫,天人五衰渡尽,才称得上无灾无劫,还清所有因果,得享长生大帝。
一重又一重劫难,看得元阳童子大惊失色,不禁道:“老师,这么多劫数,只怕是亿万年没有一个人能渡过去。”
“要的就是精益求精,磨砺出真道种。”
申公豹摇了摇头,继而笑道:“我并非定死了一切,也留下了拖延之法,渡劫秘术。”
“三灾利害,赑风劫,阴火劫,天雷劫。”
“那赑风劫,自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解。若能度过,便可阴神出窍,逍遥自在。若是渡不过,可寻阴德,化作鬼神,隐身冥土。”
“那阴火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为虚幻。若是渡过,阴质燃尽,一点阳生,出入青冥,顿破大千,只是等闲。若是渡不过,可寻圣德,人道如火,加持阳神。”
“那天雷劫,由大宇宙天机而生,可寻大气运之人庇护,可运转屏蔽天机之术拖延,可寻功德消弭,转修神仙。”
“如此种种,道心之衰寻道德,寿元之衰寻阴德,肉身之衰寻功德……如此种种皆是一线生机。”
申公豹一番讲道,听得玄牝之门如痴如醉,其他宇宙灵宝,先天祖气,残存生灵也听了一耳朵,暗暗记下这避劫之法。
“老祖。”
玄牝之门恭敬问道:“以三灾利害,天人五衰之法,宇宙可得多少寿元。
“大约有三百一十一亿年。”
申公豹掐指一算,点了点头道:“三百亿年后,宇宙再想延续,需有后来者证道金仙。”
“只有金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能镇压宇宙,延缓虚空扩散,为宇宙延命。”
“如此,我愿为金仙,为宇宙再续一命!”玄牝之门郑重道
申公豹动容,高看了玄牝之门一眼,缓缓道:“元阳有过,执掌不了业位,今后宇宙便以你为主,如此你还要转劫重修?”
“以你如今玄牝之门的力量,足以镇压所有天仙,所有灵宝。”
玄牝之门无比坚定道:“我为宇宙诞,无生胜长生。”
“善哉。”
申公豹大笑一声,抚掌道:“汝去转世,若渡尽三灾九劫,天人五衰归来,可为贫道真传弟子。”
玄牝之门大喜过望,口称老师。
这话听得元阳童子眼皮子直跳,倒吸一口冷气,自己这个开山大弟子的位置难道要被抢了?!
“元阳。”突然,申公豹似乎心有所感,回首望着大童子,淡然问道:“你可知错。”
元阳童子立刻俯首低头,毕恭毕敬道:“弟子知错。”
“本来此界宇宙之主业位,该你执掌,但你丢失气运道图,罪责难逃。”
申公豹掏出玉如意,敲了一下元阳童子,道喝道:“罚你转生元阳界,圆满三千之期,了解因果,待功德圆满,再飞升上界。”
“谨遵法旨。”元阳童子迫不及待的元神出窍,然后化作一条流光,遁入轮回之中。
看得玄牝之门一愣,不禁吐槽道:“这位师兄跑到好快啊。”
“再不快点就变师弟了。”申公豹笑骂道:“这货就是一个懒散的性子,不逼一逼显不出潜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