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洛阳城外三十里处。
转眼之间,成平安率领的一万先锋大军已经休整了三天有余,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是时候攻城了。
“传令官何在!”
随着成平安大声一吼,一名身穿银色甲胄的传令官单膝跪地候命道:“末将在!”
“传令下去,大军集结,准备攻城!”
说罢,成平安抽出一根令箭递给了传令官。
“得令!”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军集结待命。
成平安也不拖泥带水,率领大军直奔洛阳城而去。
大军赶到洛阳城外,而成平安却并未急着攻城而是姨妈的本能,独自一人骑着追风马,一路冲到了洛阳城下,朝着守城的兵将便扯开嗓门喊道:
“城墙上的弟兄们,吾乃讨逆先锋官成平安,你们听好了!”
“本将军念尔等昔日也是我大唐的兵将,情同手足,不忍看着我们手足相残,无端流血,特来告知尔等,尔等若能放下兵器,本将军定会禀报皇上对尔等既往不咎!”
“你们想必也知道了,我到你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逆贼安禄山犹如秋后之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再加之你们粮草也坚持不了几日了,难道你们就甘心白白送死吗?”
“本将军只给尔等一炷香的功夫,一炷香之后,尔等若是想明白了,放下武器,打开城门,等我大军收复洛阳城,你们其中若是有想回家的,本将军立马给你们办理手续,回去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若是有想继续参军,为朝廷继续效力者,本将军也愿意接纳尔等,待遇等同于所有的大唐军士。以后依旧是我大唐的好将士!”
说完,成平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尊方鼎,鼎中插着一柱点燃的香。
话音刚落,城墙上的兵将们的脸色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想来是被成平安的这一番话给打动了!
这也难怪,这些兵将大多数都是汉人,与安禄山不是一路人,他们之所以造反,不过是身不由己而已。
如今安禄山大势已去,他们心里早就生出了明哲保身之意。
如今又听到成平安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他们不心动才怪。
城墙上,督战队发现军心已然动摇,顿时怒斥道:“将士们,你们千万不能听这个人妖言惑众,自从你们举起反抗朝廷的旗帜的时候,你们就没有退路了!”
“自古以来,朝廷对待叛军的手段你们不会不知道吗?”
言语中满是威胁和警告之意。
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兵士萌生了剑意。
砰!
“若是有胆敢退却者,这便是他的下场!”
说话间,督战队队长拔刀猛地朝着一名准备投降的兵将砍去,远远地便将这名兵将拦腰斩断,下一秒这名兵士便轰然倒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顷刻间,偌大的城楼上一阵寂然,那些准备放下兵器的兵将见状,立马收回心里不安分的想法,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该死!”
柳青清见状,不由得暗自骂道。
成平安见状,知道这条路行不通了,看来只能强攻了。
想到这里,成平安转身便返回。
“平安,这洛阳城固若金汤,只怕是没那么好打的!”
柳青清皱着眉,说道。
“当然不好打,但是再不好打,咱们也要把这块硬骨头给啃下来,诸位你们可有什么破城之计?”
说罢,成平安扫视着众将。
话音刚落,成平安帐下的一名偏将向前走了一步:“将军,依我看,攻打洛阳不必四门同时进攻,我们不如集中所有兵力合力攻击北门即可,末将观察过了,北门的防御比较薄弱,只要我们一鼓作气,不是没有机会!”
“我看不行,安守忠不傻,我军一路奔袭二来,对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漏出这么一个破绽出来呢,说不定这就是一个陷阱,等着我们跳进去呢!”
偏偏话音刚落,一名千户立马反对道。
“嗯……牛千户所言极是,北门地势开阔,虽然适合骑兵作战,但却不利于攻城作战,如果集中兵力攻击北门,只会牺牲更多的将士的性命,除此之外,我们什么好处也捞不着!”
“你们看!”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里。倒是可以利用我军现在的地理优势,集中全军的兵力,弓弩轰开东门,待城门被轰开之后,以我军最精锐的骑兵方阵进行冲击,一鼓作气冲垮敌军防线,为大部队攻入洛阳开路!”
成平安也不啰嗦,指着羊皮地图指挥道。
虽然成平安的办法不错,却也有缺点。
此言一出,有一名千户微微睁开双眼,作揖道:
“将军,若是能用弓弩轰开城门,固然是好,可是咱们手里的弩床射程也不过三百步开外而已,而咱们现在距离城门尚有一千步有余!……”
千户欲言又止,但成平安确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嗯……咱们的弩床有效射程确实只有三百步,所以若是想用弩床轰开城门,部队就必须向前推进七百步!”
“推进七百步?”
“大军岂不是要暴露在敌军弩箭的射程范围之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