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与舒浓关系极好。
柳叙白是他救回舒家的,他的姐姐是为了他才乱了心神跳入锻剑池。
舒越垂眸间,蓦然红了眼眶。
是他害死了舒浓。
是他引狼入室,害了自己的姐姐。
他怎么能——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忘了她!
舒越这六百年来展现在人前的清冷淡漠的形象荡然无存。
他紧握的双拳微微发颤,死死地咬住了后槽牙,声音里竟也跟着带出几丝哭腔:“……阿姐,不要放弃我。”
纵然她不能原谅,也请——
也请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舒浓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吓到,连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来塞进他的手里:“别哭!”
她的记忆里,舒越既不是如今众多修士口中的冷漠孤僻,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也不是眼前这般像宋临一样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的性子。
她分明记得他是个淘气活泼的小子。
会惹事,将人气得头疼,也会乖巧撒娇,让人的心软成一滩。
绝不是众人口中的模样,也不是她眼前的样子。
舒浓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提醒他们两个:“此行危险重重,说不定会丢掉性命。”
舒浓有意夸大事实,想吓退这两个人,可这二人,一个是她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一个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生弟弟,如何猜不出她所思所想。
“既然如此——”舒越随手擦去眼角的晶莹,“阿姐去得,晏长安去得,我和宋大哥,又为何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