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与她相识没多久,但她身上的特点太鲜明,嗜酸嗜辣,不知冷热,味觉几乎丧失,动不动给他来一出现场换衣,娇气难伺候,要求既多又刁难,时而露出几分小女儿的情态,时而又像是神秘的嚣张鬼魅,时而又让人莫名生出几分可怜。
他给她遮过太阳,一片片捡走身上的落叶花瓣,买过吃食,做过糕点,甚至还写过情书,见过她短暂的一生,接触过不同时间的她。
这是从前没有过的经历,舒浓于他而言,是特殊的,因为这份特殊,他觉得自己铁树开花,在幻境最后出现那么一出齐家欢乐的场景,也是自然而然,情有可原的。
他想问问舒浓是否知道幻境那副齐家欢乐的场面,但他不过出口三个字,院外便风风火火地闯进一堆人。
舒浓转头,还没看清来人,便被人一把拥进怀里。
“哎哟喂——”慈祥又发颤的声音在脑袋上响起,舒浓浑身一僵,仿佛陷入一团温柔包裹她的云团之中,心中泛软,鼻尖微酸。
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你可是要了我的命了。”
舒浓绷着颤抖的唇角,泪水肆意浸湿祖母的胸前的衣衫,闷声闷气道歉:“.祖母,对不起。”
似乎有水珠滴落在她的前额,舒浓愈发用力绷着唇角,才能压制即将溢出来的委屈,她听得见祖母急促的喘息,母亲的低泣,以及不知来自谁的抽泣。
落在她后脑勺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
“你何曾对不起我们。”舒老夫人颤抖着声音安慰她,“我们岁岁,聪明勇敢,敢爱敢恨,是天底下最好最贴心的姑娘。”
“是我们对不起你。”祖母拥抱她的手臂收紧,“我们花了六百年才找回你,让你受了这么久的委屈,最后还要你为了家族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