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女童愈发委屈,一手扯着他的前襟,一手去抓他的大手。
可惜她的手小又无力,只能勉强抓住晏长安两根手指,不过这女童给晏长安的感觉越来越熟悉,他也不敢弄疼她,只顺着她的力道抬起手来。
女童便抓着他的手指对着小花,泪汪汪地瞧着他:“哥哥,抓,坏猫!”
晏长安眼角一抽,低声提醒:“是你先弄疼它的。”
若不是这猫儿性子还算温和,也认她这个小主人,指不定得将她五花大挠一番才罢休。
他倒是认出她是谁来了,这般往人身上爬的动作,以及他瞧了半天终于看出点熟悉感的眉眼,不是舒浓还能是谁?
小舒浓似乎被他说蒙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一边静静待着的小花:“小花,疼了,对不起。”
小花“喵”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道歉。
只是她在晏长安怀里扭着身子看猫,摇摇晃晃,重心不稳,指尖微微松开晏长安的衣襟,便要跌下去。
幸好被晏长安眼疾手快地扶住。
“舒浓?”他微微皱着眉头看她,想要确认她的身份。
“舒浓?”
小舒浓学着他语气,指了指自己,被他架着腋下站在他的腿上,歪着脑袋想了片刻,似乎明白了舒浓是在说自己,她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呢,双眼便开心地弯了起来,“叫,岁岁!”
她笑容天真灿烂,晏长安心底蓦然柔软两分,轻轻碰了碰她柔软的脸颊,又被她软软抓住手指。
他微顿,指尖微微一颤,沉默片刻后,张了张嘴,想要问她这是何处,手中的女娃突然坠地,落在地上,随手抓了抓树下的草,朝着小花张开怀抱。
晏长安蓦然发现,自己无法再触碰到舒浓,也无法再触碰这里的一花一木,他分明就坐在树下,舒浓的身子却径直穿过他落在地上,仿佛他从未出现。
他缓缓起身,俯身望向女童明亮的双眼,亦无法在里面得见自己的身影。
舒浓和小花出现的地方再次传来动静,晏长安起身回望,只见一男一女并肩而来。
对晏长安来说,倒能算是熟人。
一位是舒浓的母亲任言,一位是舒浓的兄长舒文。
任言口中唤着“岁岁”,走过来将脸上还沾着泪水的女儿轻柔抱起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软嫩的脸蛋:“怎么回事呀,我们最漂亮的岁岁为什么流眼泪了呢?”
舒文适时递上一张柔软干净的手帕,被任言接过,为怀里的女儿擦干脸上残留的泪水,微微低头蹭了蹭舒浓的脸颊。
舒浓乖顺地由她动作,在她贴上来之后才“咯咯”笑了两声,重新指着舒文脚边方才还没走进她怀里的小花:“小花尾巴,打我,坏。”
许是掉过一场眼泪的原因,她此刻再向家人告状,语气之中也没了什么委屈,眉眼间的欢快笑意一直没有退下。
任言抓了抓女儿的小手:“那我们把坏小花送走好不好?嗯……就送给哥哥好了。”
舒浓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在她思考之际,得了任言暗示的舒文哑然失笑,弯下腰去将在他脚边乱蹭的小花抱进怀里,眉眼弯弯看着母亲怀里的妹妹:“那哥哥就谢谢岁岁啦?”
“昂,不,不行。”
终于反应过来的舒浓一手扯着任言的衣襟,一手努力往舒文那边伸,试图触碰在舒文怀里十分温顺的小花。
她大半的身子往舒文那边倾斜,面色焦急,倒是没哭,只是一声声昂昂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