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服精致,穿起来也比他身上原本那套简单又素的衣裳复杂多了。
舒浓等得无聊,又受不住店家跃跃欲试想要为她推荐另一套金红色女装的热情,在店家说出两套衣裳是一对儿时,她再忍不住干笑着溜出了店,就在隔壁摊子买了点梅子。
她不认识摊主给她装的是什么梅,但她尝了尝,能尝到点似有似无的酸味,这家卖的,应当比上次她和晏长安一同买的那家要再酸一点。
舒浓念着这点酸味,十分慷慨地给了钱。
那摊主亦十分震惊有人能面不改色地吃下他摊位上的梅子,惊讶敬佩之余,也十分慷慨地为舒浓装了满满一袋。
舒浓在门口磨蹭一会儿,再进去时,宋临已经换好了衣服,正急匆匆地大步往门口来,面色焦急,直撞见抓着纸袋进来的舒浓时,才停下脚步,心有余悸般地松了口气。
舒浓疑惑地眨眨眼,看着那店家急匆匆地翻出柜台,追着宋临而来,刚刚张嘴要叫,又见宋临不动了,他也只得猛地停住脚步,干笑着尴尬地向舒浓拱手打招呼。
舒浓哑然失笑。
她打量着宋临,他相貌本就不俗,不然她爹当年也不会因为这张脸从而动了为她亲自培养一个道侣的想法,将他带回舒家。
金色和红色这样的颜色落在他身上,倒将他身上的贵气又逼出几分,很是像她儿时见过的宋家主,同样的风姿卓越,美如冠玉。
“非常好看。”她直白地夸赞,又觉得自己这句有些敷衍,便再加了一句,“很是不错。”
宋临许是太久没有穿过这般艳丽的颜色,听了舒浓的夸赞,伸手抚了抚袖角,颇有点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但看着倚在门口应是等他自己拿主意的舒浓,宋临的眼角终究是微微上扬了些,带出丝丝笑意。
他手腕一翻,从储物的手镯里取出几枚灵石递给守在一边的店家:“便就这套吧。”
“好嘞!”
店家眉开眼笑地接过灵石,又问:“那先前那身,可要为客人包起来?”
先前那身——
宋临偏头看了眼舒浓,对方似乎不理解他的意思,捻两粒梅子放进嘴里,只对他歪着脑袋笑了笑。
宋临下意识跟着她笑,回头对店家道:“不必了,店家自行处理即可。”
不仅如此,他家中衣柜里的那些素衣,如今也尽可以处理了。
舒浓已归,他便没必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了,而这些穿素衣的岁月,也不是什么可值得怀念和纪念的。
店家笑着退下,见他往门口的姑娘去,又道“客人慢走”和“下次再来”。
舒浓等他近身才站直了身子,将手中的纸袋单手抓在手里,对宋临一扬头:“走!我们吃肉去!”
宋临失笑,跨过门槛,提醒道:“你方才用了些涨腹的,也不好立即再吃,不如再逛上一会儿,或是听场戏,也权当消食了。”
舒浓“哎呀”了一声:“那有什么涨的,都是些不顶饱的小食,不过你说的也对——”她眉眼一转,又欢天喜地地笑起来:“我听说城南那边今日有唱戏的,去看上一场也无妨。”